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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寫得快,就永遠無法寫得好;先要寫得好,不久就能寫得快。”——古羅馬最著名演說家昆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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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母親又怎麼能忘記從自己腹部裡落下的骨肉呢?阿提婭的心,從航船離開義大利海岸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徹底崩碎了,她已然“死去”,即便丈夫在日後會享受到更大的榮耀富貴。
而當圖裡努斯走下船隻的甲板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去處,與其說是馬耳他島,不如說是在島嶼上一個連風都避不開的海岬,蒼黃色的岩石在海浪的咆哮下瑟瑟發抖,上面點綴著些灰綠色的植被,白色的雲層就好像落在海岬上,而後愈往上顏色愈加深,很快變為了鉛灰色。船隻在一處凹進去的沙灘停靠後,圖裡努斯就在上面踩下了腳印,身邊是全副武裝的兵士與百夫長伴隨。
“辛苦你們還要到這裡來。”圖裡努斯蒙著斗篷,說。
“不算辛苦,我們五年會更戍一次。在這裡年俸和津貼一樣不少,總比前去危險的戰場要來得合算。”帶頭的百夫長面無表情。
圖裡努斯聽到這話,心中的苦澀和絕望泛起,五年更戍一次,那就代表這確實是終身的監禁了。而後,他自己穿著涼鞋,踏在了懸崖邊的梯道上,蜿蜒往上走著,到處都是石灰岩。直到最上面,他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屋子,一處同樣由石灰岩構築成的建築,深深地與四周聯為一體,在門口處掛著個垂簾,圖裡努斯站在那裡。朝四周望去,空蕩蕩的海面上,一艘漁船都找不到。連塊甲板都沒有,而在更上面的山地上。是座軍營,裡面大約駐屯著五十人左右,有獨立的泉水可供飲用。
另外還有五十人,在此處海岬與陸地相連的那一邊,中間是道天然形成的,很窄的石樑,下面有石柱支撐在湧動的灣流之上,這五十人同樣在道路的盡頭。有處小小的壁壘橋頭堡,對著圖裡努斯居住地虎視眈眈。
而李必達委託的馮特尤斯就住在那邊,他即便要兢兢業業履行職責,但也儘量避免與監視物件面對面,所以就住在那座橋頭堡裡,每逢一個集市日,都會有十個兵士獲得一天的休假,前往馬耳他人的集市城鎮裡,交換些物品,找些樂子放鬆放鬆。
“大祭司的規定。每個集市日都要給那邊的人,找個漂亮些的女人過來,讓他的日子不會那麼‘清苦’。但每次都必須找不同的。”碉堡的石臺之上,馮特尤斯對百人隊裡的文書說到,“還有,如果他需要書卷、酒水和肉,不要拒絕,全力滿足他,只是不允許送鐵器。”
太陽漸漸落下去了,圖裡努斯很隨性地在自己的“房間”裡轉悠了會兒,這兒沒有廚房。因為他的食物都是那邊兵士供應送來的,靠著一面的石壁。有油燈和許多的陶罐,裝水、糧食和醃肉。還有桌椅、臥榻與櫃子,不大不小,如果要便溺的話,也有獨立的地方,比較清潔——兩位奴僕坐在了垂簾後,一個是瞎子,專門負責日常起居,還有個是聾啞,負責力氣活。
這也是圖裡努斯在日常生活裡,接觸的唯二的人物。
他有些苦悶,因為想到以後可能直到死,都會在這裡渡過,便走到了對外的那邊,他終於看到了揚著帆的一列船隻,心中湧起了陣慰安,因為在這兒,船隻就代表著希望,但船隻很快燃起了燈火,朝著海岬閃閃爍爍,那是從科孚島駛來的,李必達安置的小型巡邏艦隊吧,專門發出訊號確認情況的。
果然沒一會兒,那邊橋頭堡也燃起了訊號篝火,不一會兒,那些船隻的划槳,在海面上發出落寞渺遠的聲音,慢慢消失了——圖裡努斯的心也空了下來。
“我需要些解悶的書籍,還要鉤筆,我還要個信差。”這是圖裡努斯坐在房間裡的念頭。
過了幾日,當圖裡努斯對兵士們說出這些要求時,馮特尤斯很快就將它們傳達到了更高層面,不久回信來到:“不要送時新的書籍,將瓦羅編纂的歷史類和博物類書籍送過去就行,大部頭的,可以叫他慢慢消耗時光,另外信差可以給他,但必須住在你的駐屯地裡,平日不允許與圖裡努斯接觸。”
接著,圖裡努斯開始窩在房間裡寫信,他寬慰自己可憐的母親,而後又瘋狂給科琳娜寫信,描繪他體會到的哲學、博物學,還有當地的風貌,還有對溫暖肥沃的亞平寧的思念。
最早科琳娜還會回信,但漸漸越來越懶於應付了,圖裡努斯的生活是單調的,而她的生活卻是多姿多彩的,更多的現實美景在等著她——初次接吻,初次愛撫,初次*,等等等等。
這樣沒到三個月,圖裡努斯就喪失了希望,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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