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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看見了我沒穿衣服的模樣,因此你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你殺死國王,娶我,成為呂底亞的統治者;要麼你現在就死在這裡。
——呂底亞國王埃道勒斯唆使大臣蓋吉茲偷窺自己的王后,第二天王后將蓋吉茲喚來,如此說道,最終蓋吉茲選擇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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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布里達拖過那個空的圈椅,坐了上去,而後嘴角歪著,盯著那四名貴婦一小會,好像她們是沒有生命力的雕像。最後,他站了起來,用手推了其中一位,那位確實如雕像般,僵硬地仆倒在地板上,把在場的人嚇了一跳,那個娘炮奴隸甚至低低地尖叫了下。
“果然,會希臘語的都是可憐的民族,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連個娼妓都不如,只會把精力耗費在什麼可笑的運動會上。”海布里達還不忘揶揄下,隨後他從那具貴婦屍體背後,取出一片刻著字的琥珀,扔給了“娘炮”,意思叫他翻譯下。
“這,這位貴婦名字叫羅珊娜,她在這上面自述,是本都國君的妹妹……也是國君的妻子。在行宮被打破時,來不及與國君一起逃走,為了避免落入粗蠻的……”
“繼續往下讀。”
“是的,為了避免落入粗蠻的羅馬人手裡,仁慈的國君留下了首席宦官巴婁德,負責幫助她們,以免於痛苦的方式,結束生命。我讚美我的兄長,在如此危急之中,仍未將我忘懷,我絕不會貪生怕死,更不會帶著羞辱和汙名苟活於世。”
聽完了琥珀上的文字後,海布里達聳聳肩,然後叫李必達與娘炮,依次翻出了其他三名貴婦身後綁著的琥珀片,得知了她們的身份:米特拉達梯另外個妹妹史梯塔娜,她留下的琥珀片裡則滿是咒罵與冤苦;王妃開俄斯的貝麗奈西,她說自己吞下的毒藥分量不足,無法讓她痛快地死去,李必達看了看她的面容,舌條長長地伸出,脖子上勒痕宛然,看來是巴婁德為了趕時間,用繩索幫了她一把。
端坐在中間的,是來自比勒都斯的王妃摩妮美,她的琥珀片上沒留下死前的任何資訊,只是寫著“我恨這王后的冠冕,它連最後的一點小忙也不肯幫我。我生來是個戰利品,最終能以這種面目死去,感到十分的幸運。生活的真實早已被剝去,真正的愉悅只存於死後的世界。”
李必達一時沒明白摩妮美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海布里達聽到了“王后的冠冕”後卻很激動,他從象牙圈椅後,搜出了摩妮美所說之物——綴滿了寶石與瑪瑙的純金小王冠,上面的束帶已然斷裂。
這時,李必達看到了摩妮美白皙的脖子上,纏著一條絲帶,鮮血自其間滲出,將她的絲質長袍染紅了一大片,大概明白了:這位王妃拒絕了服毒,大概她不願意容貌會在死後被毒藥變得腫脹,於是用冠冕的束帶自縊,但束帶卻斷了,這就是她在琥珀片裡所言的事情。然後李必達轉眼看到了書桌上擱著把滴血的鋒利小刀——應該是巴婁德給她的,或者是巴婁德直接動手的,割斷了摩妮美的咽喉,才結束了這個美麗的生命。
就在李必達推理時,海布里達與其他幾名十夫長髮生了爭執,圍繞著摩妮美昂貴無比的冠冕。
“這起碼值十萬德拉克馬,足夠我們在羅馬、坎佩尼亞或者阿非利加的任何一個地方,購置奢華的別墅,一人一套。”這是海布里達的觀點。
名叫範圖的十夫長喊道:“永遠低階的海布里達,你瘋了,我們幾個到這裡來是來搜尋適合我們身份的戰利品的,這種冠冕必然是屬於統帥,或者軍團司令官的,我們無權私藏。”
海布里達一把揪住了範圖的衣領:“金槍魚路庫拉斯?莽夫色克底流斯?不,不,他們擁有的已經夠多了,而我們來到這片該死的大陸已經七年了,七年——哥的妻子還等著哥寄錢財回去,哥家的奴隸已經或老或死了,而哥的俸祿只有一年五百塞斯退斯,你範圖,只有三百五十,一年所得還不夠買半個高盧奴隸的——你想讓你的妻子,賣身給那些開著店面的自由奴維持生活嗎?”
另外名叫薩法諾的十夫長拔出劍來,一劍削斷了貝麗奈西的胳膊,拉下了她的手鐲,舉起來對海布里達說:“這東西起碼值三千到五千塞斯退斯,夠我們買十個奴隸的了,現在海布里達,請放棄這個冠冕。”
海布里達也抽出劍來說:“你們這些卑微的人,就只有這些卑微的願望嘛!你們活該擠在狹小的,連乾淨水都沒有的髒兮兮公寓裡,而哥則不,哥參加這場戰爭,是為了發大財的,不會像一隻鬣狗,因為一點點腐肉就喜歡得狂吠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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