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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

“就是他,他在國子監唸書,說他在課堂裡,高談闊論,批葡萄架下的一篇文章,那篇文章是說什麼詩意詩境的。

說是薛五說什麼一看就是女人寫的,字裡行間一股子閨閣味兒,小氣得不得了什麼的……”

“還說字裡行間都是脂粉味兒。”顧暃忙補棄了句。

“對對!說什麼通篇看下來,就是沒見識三個字,以及胡說八道四個字,說是正說的高興,黃祭酒來了……”

“那篇文章是黃祭酒寫的?”田十一從桌子對面,伸長脖子叫道。

“對啊!可他不知道啊,他們當時都不知道。

說是,當時黃祭酒臉色可難看了,說薛五大聲喧譁,不把他這個祭酒不放眼裡,目無尊長,罰他跪在臺階上,說是還雙手往上,舉了本書,足足罰了一個多時辰!

說是跪的薛五都爬不起來了。”寧和公主一邊說一邊笑。

“還有更好笑的呢!”顧暃接過話,“他們說,隔了一天麼,他們都知道那文章是黃祭酒寫的了,說是薛五嚇壞了,一大清早,就跑去找黃祭酒陪罪,剛開口說了句:不知道是先生寫的……”

顧暃笑的話都說不成句了。

“他還沒說完,黃祭酒就指著他罵上了,說他: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說是黃祭酒還說,他身為先生,豈能以學問之論處罰學生,他罰的是薛五大聲喧譁,目無尊長,說沒想到薛五如此混帳。

薛五又被罰跪了一個多時辰,黃祭酒還讓他每天三省,自省完了還要寫篇文章,一天三篇文章送到黃祭酒那裡,說是讓他好好反思過錯!”

李桑柔看著笑倒在一起的寧和公主和顧暃,失笑出聲,她不是笑薛五,她笑這倆傻妮子,說個笑話兒,就數她倆笑的最厲害。

“剛開始的時候,頭一篇是我阿爹寫的,沒人知道,第二篇,是龐樞密,也沒人知道。

偏偏我阿爹寫小縣吏治,龐樞密寫的是兵驛。

那幫人罵的啊,撲天蓋地,照我三嫂的話說,刨了他們家祖墳了。

我阿孃還讓我把那些小條兒,念給我阿爹聽。嘖!”潘定邦撇著嘴嘖嘖。

“後來麼,戴計相他們,寫的也都是什麼春賦秋賦的,這個那個,總之全是國家大事兒。

唉呀,那幾天啊,那小條兒,那郵袋,成車成車的啊,還有人寫了幾萬字,反駁戴計相那篇賦稅,還說他曾在戶部做過,怎麼怎麼滴。

還有人上書,說婦人干政什麼的,總之,那個熱鬧啊。

你沒在真是可惜!一連七八十來天,那個熱鬧啊,皇城裡到處吵吵這事兒。

我們部裡有個郎官,當著我的面兒,說我阿爹那篇小縣吏治通篇胡說八道,全無根據,說婦人也敢妄議國政,我跟他說,那篇是我阿爹寫的,他不相信,說一看就是婦人無知,說寫文章的人,根本沒到過小縣小鄉。

還有人跑到我阿爹面前,說婦人說說詩詞雪月也就罷了,現在竟敢妄議時事了,說什麼不是詳兆,還大放厥詞,說阿爹那篇小縣吏治,荒唐可笑,痴人夢語。

我沒在,我三哥當時正好在,說他瞧我阿爹那眼神,那個人要是我,我阿爹肯定就一腳踹上去了。”潘定邦一邊說一邊嘖嘖。

“這事兒尋常!”黑馬豎起大拇指,以表示他見多識廣,“當初,我們跟著我們老大,一聽說我們大當家是女的,那些人,這嘴就這樣的。”

黑馬用力撇著嘴,“這種傻貨多的很!

後來,我說我們大當家,要是看到這麼一撇嘴,金毛立刻就說,是我們桑大當家!然後這嘴就這樣,回來了!

一樣的話,要是我說是我們大當家說的,就撇著嘴說婦人無知,說是桑大當家說的,就成了真知灼見,嘖!多傻啊!”

黑馬撇嘴嘖嘖。

“我二哥也是,我要是跟他說什麼,他就說,女兒家懂什麼!”顧暃嘟著嘴,哼了一聲。

“我大哥也是這樣!”寧和公主用力拍了拍顧暃,“他沒說,可他那眼神就是那意思,那眼神就是在說:我什麼都不懂!可氣人了!”

“跟你大哥比,你確實什麼都不懂。”李桑柔拍了拍寧和公主。

顧暃從李桑柔瞪向瞪著李桑柔的寧和公主,噗一聲,笑的趴到了桌子上。

“我們老大說了,人吧,不分男女,都是隻懂自己會的。”小陸子總算插上話了,不過歪了點兒。

“對對對!比如老大說我,懂水!水裡的事兒,老大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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