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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了,就是拿了這些證書到教育局評理不行到其他外貿公司當翻譯或是做個導遊也能湊和。可是,她沒有這個命啊!也都怪我,不該讓她第二天才上學,可前一天又那麼晚,我能不擔憂嗎?只能怪她命不好,代課的路途太遙遠!”她母親越說心裡越難過,不停地擦拭著眼角,在晚輩們面前,她不想表現得太脆弱。

陳絲瑜走上前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又不知如何去安慰,只能嘆了口氣。秦夢婷母親平靜了一下心情又告訴她們,夢婷為了上班不遲到,急急忙忙忘了戴頭盔,車禍時正撞了頭,由於頭部血管豐富,腦組織是生命中樞,質地脆軟,且又限於相對封閉的顱骨腔內,顱腦受傷會出現一種或多種症狀,所以儘管醫生做了幾次手術,還是倒致夢婷腦外傷後遺症,繼發性腦積水,甚至還有類變態人格障礙。

三人不敢想像那種慘狀,沉默片刻,鍾遠黎問:“她是上班途中出的事,應該屬於工傷吧!”

“工傷?”她母親頓時變得很生氣,“肇事者是賠了一些費用,學校也派了代表象徵性地來看望了一下,其它還有什麼補償,還有什麼險?你們代課這麼多年,誰為你們負過責交過一份保險的?一年的代課工資都拿不全,還會為你們交保險?看看你們的待遇連我這個下崗工都不如,還不得穩定,從這個學校到那個學校,早知道就堅決不讓婷婷再做這個狗屁代課教師了,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她情緒激動起來,眼淚不聽使喚地不斷流出,似乎要把幾天未流的淚都流盡。

“是啊,我們什麼都不是,臨到最後什麼都沒有。”陳絲瑜輕輕對自己說。

夢婷還在自我陶醉,還在繼續做著一個很優秀的老師,現在的她一臉真誠的笑,忘卻了曾經所有的傷、所有的痛、所有的煩惱……

第十五章 飛來車禍(5)

從秦夢婷家回來,三人的心情沉重而壓抑,似被一大堆東西堵住,哽在喉口,上不得又下不去。

“我忽然對這個行業產生極強烈的厭惡情緒!看看夢婷和我們一樣堅守著這份職業,甚至比我們的付出還要多,到頭來,卻是一場空,一個夢。”鍾遠黎輕輕地說,她知道她們的心情也是如此,大家原來是那麼地喜歡做教師,為著圓這個教師夢,她們執著了這麼多年,可是都迎來二十一世紀了,只以為代課教師們也會淋浴到新世紀的曙光,卻未想到她們這些代課教師越來越被推向浪潮的邊緣,越來越被擠出主流人群的圈外,他們還在這邊緣浪潮中不斷掙扎,奮力搏擊。

“為什麼不讓我們美夢成真呢?難道我們的執著與堅守都是一種錯誤?到最後追逐的卻是海市蜃樓。”汪然嘆息一聲,同時又偷偷看著不斷振動的手機。

“我不知為什麼現在很怕走在路上,總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像X光一樣穿透我,使我無處遁形,他們一定在笑話我,鄙視我,讓我羞愧難當。”當陳絲瑜情不自禁地說出自己感受時,汪然和鍾遠黎都驚異地望著她,懷疑是不是她的心理上有了什麼問題,她一向敏感而多疑。

陳絲瑜未看她們,繼續道,“我和你們不一樣,成了家,鄰里上下都是好單位、好工種的熟人,每日低頭不見抬頭見,打個照面總要噓寒問暖一翻。有時要跟著老公出去應酬,相互都要提及升遷晉級、職稱評定、工資增長,那時我就會緊張得無法呼吸,就感覺自己太龐大了。”衛曾徵是學校幹部,勢必有些應酬,有的推脫不掉不得不喚上她,只要稍一提到工資,陳絲瑜就如坐針氈,衛曾徵也不好受,往往回去後又會大嘆別人的老婆工種怎麼好,工資怎麼高,再就是對她冷嘲熱諷一翻,說得她自己都感覺自己真的一無是處、真的太窩囊了。她冥冥中意識到信心已經逐漸遠離,便拼命壓制著那個自卑的生長,可還是從漏隙中鑽了出來,以其更瘋狂的速度抽枝長節。

“我也好不到哪兒去啊!”汪然用手撥了撥飄散的捲髮,她不再像前衛的小女孩兒,倒更像個神情庸懶的棄婦,“我覺得自己這根藤真的攀不動了,只能就這樣老死風乾。”

“也許這就是我們這種執著人的代價。”鍾遠黎也冥冥中覺得汪然有自己的暗喻,不便挑明,就說,“過於執著就是偏執,就是冥頑不靈,也許我們對自己的夢想太過於執著,對這世界太過於認真,這大概就是造成我們悲劇的根源吧!”

大家靜默了很久無話可說,她們的心裡已被悲傷與失望填滿。

“媽媽,我要玩這個!”陳絲瑜的兒子——小寶耐不住大人們的性子,指著前面的蹦蹦床晃著絲瑜的胳膊。絲瑜明白了兒子的心思,付了錢讓他盡情地玩,平日裡無暇陪他,又讓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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