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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兒形如望夫石般僵立在地上,這是她第一次真正近距離地打量著自己的夫婿,在廢墟上只是驚鴻一瞥,她便即倉促逃離,現在,他靜靜盤膝坐在她面前,任憑她恣意瀏覽,只不過,他尚處在物我兩忘的境界中,並不能感應到她就站在身前不遠處。
媚兒掩著嘴,竭力嚥下已湧至唇邊的尖叫,她遲疑好久,發覺天帝並沒有發現到自己的存在,方輕輕挪動腳步走近。
他俊朗的五官和當年一般無異,經過數年的歲月沉澱整個人顯得更為沉穩內斂,媚兒痴痴望了片刻,眼眸內已是一片迷濛,是你,真的是你,我的夫君,原來真的是你。
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卻懵然不知。
她無力跌坐在地上,擱置在玉案上的玉佩跳入她瑩瑩的淚眼中,哦,青娥已把玉佩還給他了?
此刻的他是否知道,當年那個愛慕他敬仰他的少女,他如今的妻子,正站在他的面前?
媚兒顫抖著捻起玉佩,這些年來,我一直珍而重之地將它佩戴在身上,每當感到迷茫和困惑時,是這玉佩燃亮了心頭那盞希望的燈火,安撫著我惶恐不安的心。
或者這盞心頭之燈,是源於對玉佩的主人那份綿長的懷念----
“這玉佩,能護你安好,你一定要戴在身上。”
“好的,我一定會留著這玉佩。”
那年那月,他的叮囑和她的承諾,正在媚兒的耳邊嗡嗡響起……
可之後的這幾年,她和他竟然是咫尺天涯,形如陌路,理應是很近很近的,最後卻變成遙不可及的距離。
媚兒以手託額,痴痴望著端坐在光圈中的天帝,他神情恬靜自然,似乎萬事萬物不索心懷。
帝君的心,一直都是這麼雲淡風輕的麼?
她又低頭看著手中的玉佩,淚水終於無法抑制,蜿蜒滑落在溫潤的玉佩上。
你到底算是我的什麼人-----是名正言順的夫君?還是不死不休的仇家?
夫君,如你不是在大婚次日一別經年,我和你,會否是一對羨煞世人的神仙眷屬?說不定孩子都生下了吧?可是-----為何你要拋下我,瀟灑而去呢?
莫非你的心中,還藏匿著另外一份的情感,那晚你說過,這親事,我也是不太願意的。
“你其實是在惱我......不告而別經年吧?其實那時我的心中,和你一樣,都是難以接受這個安排的。”
“我希望在我這一代,將這個規矩徹底的廢棄。”
那晚他淡漠的話語,道出了他心中的無奈。
原來藏在我心底的這份思念,只是我一個人自導自演的獨角戲罷了,入戲的是我,不是你。
呵呵,最美好的初遇,最純真的念想,最莊重的婚禮,命運把你我送作一堆,甚至冠上“鳳冠所賜,必是良緣”的古規,可到最後,迷濛在彼此臉上的迷霧拔去時,等待你我的是笑還是淚?
媚兒伏在玉案上,低低哭泣著,或許,你心中是有我的,只是上天註定我倆此生必須以血作結,所以從中作梗,不允許我們成就這段美滿良緣。
我已經歷了一段難於啟齒的遭遇,我也知曉了那個本應長埋泥土的秘密,我的心還能依舊如昔日嗎?
那個帶著涼意的碧玉鐲在她皓腕上來回滑動,她愣愣望著鐲子,我和這鐲子的主人經歷的那段情孽,又該如何了結?
籠罩在天帝身上的光圈慢慢消減著,沉溺在哀傷中媚兒猛地一驚,她知道這是收功前的徵兆,此刻她心緒萬般紊亂,實在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待會清醒過來的天帝。
她撐著玉案迅速站起,就在此時,手腕傳來一陣刺痛,她垂首一看,那滴隱匿在手腕上的淚印正閃動著殷紅的光華,似乎正要噴薄而出,她心頭一凜,忙將攥在手心的玉佩擱下,捂住手腕,匆匆揭開帷幔離去。
那塊旋轉著的蓮花影壁已闔上了,媚兒大為惶急,用力去推動影壁,幸好影壁應聲而開,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障礙,她快步走至岔道口,回頭一看,影壁已恢復原狀。
她倚靠在玉璧上,感到有點虛脫,一縷寒氣自手腕升起,湧入心窩,扎得她的心刺痛,她腿腳一軟,又跌倒在地上。
寒氣瞬間即逝,媚兒撐著地面坐起,她蹙著眉望著那顆不安分的淚印,金鈴兒是遠古中的人物,她的年代距離今天已是相隔數十萬年,可她以身所化的怨念之劍仍是厲害如斯,並沒有因為歲月的消磨而減弱半分。
這怨念,未免種的太深了吧?
帝君清醒後會否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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