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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黏了膠水一般,有點睜不開了。鄒辰長臂一撈,將人整個抱在懷裡,親了親她眼睛,“乖,睡吧。”

夜晚並不安靜,馬路上偶爾有大車試過,發出沉甸甸的聲音。白墨開始還是渾身緊繃的,經不住倦意,逐漸放鬆下來,沉沉地閉了眼。

鄒辰摟住她的腰,伸手關了檯燈,在她頸側廝磨著,“晚安。”

起床刷牙時,白墨往鏡子裡看了看,有點欣喜,自己的頭髮終於長長了,又可以做回那個安靜無害雌雄莫辨的美男子了。重點是,不用每天被一隻獸爪調戲。

元旦了,做了一早上作業,肩膀有些酸,鄒辰抱著籃球拉著白墨到學校。

球場上基本沒什麼人,白墨脫掉羽絨外套,兩人你來我往玩了挺久,撥出的白氣泛著灼熱。

口有些渴,在學校附近轉了一圈,愣是沒有一家超市開門。也難怪,在L中唸書的多是L本市的孩子,放假兩天全都打包回去了,校園裡空蕩蕩的,眼下只能教學樓的開水房打水。

白墨奇怪地問:“你不回家看看嗎?”

鄒辰手指轉著籃球,無所謂道:“前兩天和我爸媽通話,他們說在外邊出差,回不來。”

真可憐。

兩人坐在籃球架子下,吹著涼風等著體內的熱氣慢慢散去,白墨把玩著鄒辰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掰開,又細細數著指頭有多少個螺紋。

“聽過嗎,一螺窮,二螺富,三螺、四螺開當鋪,五螺和事佬,六螺當盜賊,七螺最糟糕,一生災難不曾了,八螺吃秣糧,九螺、十螺躺著過。”

鄒辰:“這你也信?全是不好的。”

“二螺富,”白墨瞥他,補充,“我就是兩個圈。”

白墨:“你別晃,都數不清楚了。”

鄒辰看著白墨抓著自己的手,指尖滑過手心有點癢。

這時鄒辰兜裡的鈴聲響起,還是公雞打鳴,整個空曠的籃球場上就回蕩著這一種別緻的聲音。他站起來走遠了接電話,白墨在地上撥弄著籃球。

打完回來時,鄒辰收起玩笑的心思,神情有點嚴肅,他說:“我下午還有一點事,可能得晚一點才回來,你訂個外賣自己吃吧。”

“去哪?”

“醫院,去看一個人。”

白墨擔憂:“用我陪你嗎?”

鄒辰搖搖頭。

一個人待著公寓裡有點無趣。

白墨其實是個挺宅的人,寒暑假在家,如果不是長輩有事招呼一起出門,她能十天半個月窩在家裡。陳芬去上班,她就訂一份外賣,或是去超市一次性囤積一箱的泡麵,天天換著口味吃。

自從公寓狹小的空間,被另一個人入侵後,似乎像動物築巢般,留下了自己的氣息,現在一個人反倒是覺得空曠,有點不習慣。將所有作業寫完,預習了一些功課,白墨給鄒辰發了條短訊息。

沒回復。

白墨拿著鄒辰的ipad玩著麻將,慘敗,覺得沒什麼意思。

叫了份外賣,簡單扒了兩口,又投入到學習中,頭一次覺得日子過得像小學生日記裡的流水帳般。

等到晚上10點,白墨坐不住了,取了地毯下的備用鑰匙,進了鄒辰的公寓,很整潔的屋子,幾乎什麼都沒有,白墨望著外邊被路燈氤氳得挑染著橘紅的天,很擔心,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編輯了一條資訊,“我在家等你。”白墨等了十幾分鍾,依舊沒有回覆,猜想他或許沒看到,便把手機扔一邊了。

這樣的夜,只有汽車穿行揚起些微的噪雜。

白墨靠在沙發上,看見桌面的菸缸和幾隻熄滅的菸頭,把它們倒進垃圾桶裡。她任由自己那麼待著,視線掃到牆角的籃球,掃到牆上的時鐘,又注視著桌面撲克牌似的作文紙,注視著桌面筆筒上用小書夾夾著的一張拍立得,遲到那會兒,香腸主任給她海綿寶寶的全身照,上邊還有油性筆龍飛鳳舞的兩個字,鄒辰。

沒想到他還留著,白墨笑笑,視線溜達了一會兒,再扯到別的地方去。

這樣遊移了一會兒,逐漸犯困,眼皮子耷拉。

她往下挪了挪,把整個人窩在沙發裡,雙腳伸直在外面,頭剛好枕在扶手裡側的軟墊上。

沙發不大,白墨雙腿都吊在外邊,她枕著軟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竟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鄒辰去醫院的時候,韓小曼也在。

兩人陪著韓媽說了一下午的話,又幫她擦洗著身體。

一整天,鄒辰都是面無表情的,一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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