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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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天嶽冷著臉，心中一片不平靜：這件事情絕對沒這麼簡單。

小四暗驚道：難道是千蔦殺的？？

連天嶽喃道：千蔦？？？是那個傢伙？？

四人懷著滿肚子的猜忌迷糊的睡了一夜。第二日又急急起程上路，靈道已經將那天門的屍體埋了。也埋了所有的血跡，此事算告一段落。

西城祭　第十一卷　塵埃落定

第2章　聖門之亂

夜半聖門，燈火通明，空中飄蕩著許多長明燈。

雪夜斑駁，鵝毛般的雪花不知什麼時候輕輕的落了下來。一片一片如同母親的撫摩，輕盈盈的，柔柔的，落在臉上冰冰的。

迴廊邊的那棵枯樹，枝幹粗壯，枝頭煩瑣，如同一隻開得奇特的白靈芝。

雪花飄落在這些樹上，彷彿千樹萬樹犁花開。迴廊邊的亭子內一盞淡淡的燭燈輕輕搖役著，罩著牛角膜的燭光透照到睡在旁邊的那隻黑貓身上。這樣冷的天氣，黑貓卻睡得很安穩，彷彿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童話，沒有寒冷，只有美妙。

原青坐在桌邊，輕輕撫摩著桌子上的它。

黑貓似乎對他的味道與手勁都十分熟悉，連頭都不曾抬一下。卻聽那男子淡淡道：真是劫數，哪知現在，何必當初。

園子外面走進了兩個侍衛，一身白裝素裹，寬寬大大的袍子把整個身軀都封得嚴嚴實實的，看不清他們的面容。

原青淡道：去幫我整壇小酒，整幾個小菜。他說話的語氣很平靜。

侍衛面相望，低頭下去了。

一會酒菜便整上來了，放在石桌子上。一罈上好的米醇，一盤豆腐滷魚，一盤翻炒紅豆香蠶，還有一盤抽炸雞絲。一雙象牙筷，一個小翡翠杯是原青自己備的。

二人擺了東西，便靜站在一邊，低頭不敢說話。

原青望了桌面上的酒菜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卻什麼話都沒說，便拿起酒壺往翡翠杯子中倒了杯酒。紅色的米醇倒在翠綠色的翡翠杯裡，酒色更加亮了，紅得刺人眼，雕刻著綠竹相映的翡翠杯子透出了一股銀紅，十分漂亮。

原青玩轉著手中的翡翠杯子，輕輕搖著，突然一飲而盡。喝完了又倒了一杯又入口，三杯後，才起了身，抱起了桌子上的黑貓，對著那棵乾枯的銀樹，高聲吟道：

煮酒待明月，明月不向我。

朝朝暮夕夕，夕夕塵不留。

憶往少年愁，愁至情深否。

百年終一死，死復亦何求。

雪漸漸停了，月在天的那邊露出了大半光芒，帶著冷光。

原青吟完了，突然回頭對那兩個侍衛道：我剛吟的句子怎麼樣？？

其中一個侍衛剛想說點什麼，另一個侍衛忙道：先生吟的甚是哀傷，與李白的“我欲有心向明月，無奈明月照溝拘。”又有不同，只是這明月不向的又何止先生一人呢？？所以先生何需感傷。

原青望他一眼，一笑道：看來你倒還是讀過幾個字的，可惜了，如今聖司已不在了，不得在提拔你了，終究只能一輩子做個小侍衛了。

那侍衛微一愣，才低頭道：小的不敢。

原青一笑，低頭又倒了杯酒，舉杯對著亭外淡淡的月光，道：聖司前些日子帶回來的那些小孩子如何處理了？？

侍衛們低下了頭不敢回話，原青長嘆一聲，道：能放就放了吧，如今聖司不在了，聽我吩咐便是了。

那剛回話的侍衛才道：為何聖司一不在，先生就如此沮喪？

“沮喪？？”原青淡淡一笑，道：我如何談得上“沮喪”二字呢？只是望著那些小孩子，我突然想起當年，聖司把我從那食人群裡救出來的時候，我才10歲。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卻充滿了血腥的記憶，每每噩夢。我應該感謝聖司的，他創造了我，不但對我無微不至的關心和愛護，還教我武功，把我當成最忠誠的心腹。給了我這幾年多餘的光陰。

原青突然微笑的轉頭對他們二人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樣的記憶呢？

二名侍衛不知道原青為什麼突然對他們說這一些，搞得兩個人都愣愣的，卻又不敢說話。只是原青提起的這些記憶，誰會沒有呢，能來聖門的人都是些充滿恐怖與灰色的記憶的人。二人同時皆無語。

原青嘆了口氣道：應該有吧？你們的那些記憶一定和“界”有關吧？？當年葉竹青先生與江湖七大高手一同去了“界”後，便死在界外面，拋下了他兩個年幼的孩子。那個大孩子還要忍著淚撐起了靈山的重任，還要計謀為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