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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震驚,我心裡更多的是害怕。因為所有九家窯的人都知道,喊山哨子和水窩子是世仇。具體是什麼原因,我那時還不知道,但“世仇”二字和傳說中水窩子神鬼難擋的本事,以足以讓我為爺捏一把汗了。
水窩子的乍然出現,顯然令爺也是異常吃驚的,他顫著聲問水窩子是人是鬼,其實也只是藉此表達一下自己心裡的震驚而已,以爺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這水窩子是實實在在的大活人。
水窩子見爺驚愣在當地,身形飄飄忽忽地從棺材蓋板下來,卻直接繞過爺來到了我的面前,睜著他那雙深陷進眼窩的渾濁老眼打量了我很久,又是陰惻惻地笑了一聲,說:“這娃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長的這麼黑啊?不過倒是滿結實的。”
我那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恐懼來形容了。水窩子那比鬼還可怕的長相就不必說了,只是他說話的那個聲音,就能讓人從頭麻到腳後跟上。我敢保證如果你聽了的話,肯定要做上幾天惡夢。
聽水窩子話裡的意思,這老鬼不僅知道我爺姓甚名誰,甚至連我的存在都瞭如指掌一般,我心裡對此又驚又疑,卻怎麼也不敢說話。
這時爺也走了過來,他的神情看上去已經恢復了正常,可是當他拿出旱菸鍋子準備抽菸的時候,我還是發現他的手有些微微的輕顫。爺一邊往鍋子裡裝著旱菸,一邊對水窩子說:“這娃子苦命啊,生不逢時麼。”
水窩子冷笑了一下說:“本來就是個不該生的麼,你們非要把他弄到這人世上來,不受苦還能咋?”
爺嘴裡叼著旱菸鍋子,從菸袋裡拿拇指和中指輕輕地捻出一小撮菸葉來,裝到了煙鍋子裡,“嚓”的一聲划著了一根火柴,但火苗還沒有碰到菸葉子就被風吹熄了。爺又划著一根,用輕顫的手掌攏住了,才將菸葉點著。狠狠地連抽幾口,待鍋子裡的菸葉再也吸出煙來,“噗”地一吹,將燃盡的菸灰從煙鍋子裡吹了出來。這才開口說話:“這娃子以後恐怕得託付給你了。”
水窩子聞言,側過頭盯著爺看了一會兒才說:“非得這樣麼?趕盡殺絕?”
爺說:“我兒不能就那麼無端地亡了,不管咋,我也得找他討個說法去。”
水窩子又是一陣陰惻惻的笑,末了眯著眼問爺:“你就確定你兒的死是他乾的?”
一聽這話,爺的神情頓時顯得激動了起來:“七魂出關的時候索的命,沙鼻子沙嘴浮泡眼,這手段別人做的來麼?我要連這都看不出來也配做哨子麼?”
水窩子說:“他現在落魄成這副德性了,幹嘛非得找你哨子爺的黴頭?這麼多年了,你就從來沒想過,馬營河的水咋乾的?沙窩子怎麼越來越大了?這祁連山還是以前的祁連山麼?”
爺聽了水窩子的話,抬頭看著祁連山沉吟了很久,又神色堅定地說:“旁的我不管,也管不動了,可我兒的仇我得報,不管咋,我怎麼也得找他問個清楚。”
水窩子擺了擺手說:“你也別下去問了,我就能告訴你,你兒的死是他自找的,明明就沒有那個金鋼鑽,還非得攬那個瓷器活兒,不是自己找死是什麼?”
聽了水窩子的話,爺頓時愣住了,一臉驚異地問水窩子:“你這話是啥意思?難道我兒找著那東西的下落了?”
水窩子對爺的問話卻是不置一詞,轉頭看了看父親的墳包子,有些悵然地說:“元娃子(我父親)啊,心太急了!”
聽水窩子這番感嘆,爺的神情也頓時顯得很落寞,他又點了一鍋子煙,悠悠地說:“我兒不能妄死,他不會白死的。”
水窩子又冷笑了一聲說:“有我在,你以為你翻得起什麼浪來嗎?”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轉頭看了我一眼又說:“這娃子還這麼小,你捨得?”
爺輕嘆了一口氣說:“我確實也沒想到你這怪物真的還活著,但我既然來了,就不會憋屁不響地退回去,你本事大,劃下道道來我接著就成了。至於這娃子麼,我就交給你了,雖然我最恨你,但最放心的也是你。”
水窩子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轉過頭問爺:“就在這裡嗎?讓這娃子看著你是咋死的?”
爺沒再說話,他把旱菸鍋子收起來在腰裡別好了,從兜裡掏出了他的骨哨子,交到我的手中,又慈愛地摸了摸我的頭,長嘆了一口氣說:“黑娃子,骨哨子是我們喊山哨子的命根子,你要好好學好好練。堂屋的房樑上有本“滅鬼譜子”,你要勤加練習,不但都要學精了,也要保管好,傳承不能斷的。好好活著,認認真真學本事,你爺和你爹命苦,你的命更苦啊,熬著吧,橫豎都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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