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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反覆聚焦,終於瞧清楚了,“真的哎。”他的護目鏡濾鏡了它的顏色,小小一朵,很容易與周圍的礁石模糊,仍掩不住它開在海中央的神奇。

“你看見了!”秦苒手舞足蹈完馬上雙手合十,低下聲來,“我要許願!”

溫柏義好笑,“只是一朵花而已。”

“在遍野的三瓣酢漿裡,如果找到四瓣的幸運草你會開心嗎?”

“不會。”

她哼了一聲,明白過來,“你壓根兒不會找!”

溫柏義剛要這樣說,就被她戳破,顛笑了起來,“是的。”

秦苒沒有笑他們直男的無趣,爛漫道:“你知道嗎?我一直想去日本本州島,那裡有一種花,淋雨後花瓣會變成透明的。”玻璃一樣的花瓣,內裡經絡清晰可見,宛如有生命的標本。她想把手探在花瓣下,看看會不會映出手指。

溫柏義想象了一下,無甚憧憬,但秦苒此刻少女般雀躍的聲音真叫人心情晴朗,自然地接話道:“挺好的。”

秦苒眯笑的表情一僵,又釋然地放鬆了。

沒有我陪你去,只有一句應和,不叫人尷尬或者生成多餘幻想,確實挺好。

“許完了嗎?”

“嗯。”

“許的什麼?”

“去本州看花花。”

“這麼簡單的願望?”

“行吧,我許的是世界和平。”

“哈哈哈哈哈。”

秦苒透過護目鏡的側邊,看見他仍眯著眼在看花,好奇道:“你近視嗎?”

“左眼100度,右眼50度,算近視嗎?”他偏過頭,與她對視。

“你居然就這麼點度數!”

他見她臉皺成一團,防曬霜油晃晃被她小心翼翼拍在妝面,“不可以嗎?”

“怎麼也應該是個中度近視。”

他問:“你是中度近視?”

“嗯,我左右300,這都被好多人羨慕了。”而溫柏義這個高知分子居然不戴眼鏡。

溫柏義好奇湧動:“那藝術家近視嗎?”

秦苒愣了一下,撇起嘴角有點嫌棄,“藝術家嘛,肯定沒好好學習。”

溫柏義笑得不能自已。

徐思倫讀的是位於鄙視鏈頂端的國畫系,成績不賴,只是藝術二字很容易給人飄逸墮落的感覺。秦苒感嘆自己損老公的節奏越來越流暢,也笑著吐了吐舌頭。

旅遊自在,團隊舒適,致使秦苒越來越享受這樣世外日子,壓力在,但不緊迫,當然,主要有個不太一樣的人在。

拍打完畢,防曬霜擠還剩一些,本想把手臂也塗了,可縮在他身後,手臂見不到光,禮貌問道,“你要補防曬霜嗎?”

“你覺得我需要……”說到一半,溫柏義清清嗓子換了個回答,“你覺得我方便嗎?”

秦苒試探地問:“我幫你塗?”

他睇一眼:“可以嗎?”

她只是禮節問問,他卻蹬鼻子上臉。

秦苒用力瞪向溫柏義,落在他眼裡是一番動人的眼波盪漾,目光越發深邃。她自覺瞪人這動作很矯情,斂回表情,“你別後悔,我手勁很大的。”

溫柏義憋笑,“那……麻煩秦老師了。”

秦苒伸出兩根指頭,讓他別轉頭,粗糙地抹在他的臉上,海浪的波瀾顛得她的指尖不住他嘴裡戳,偏他還在說話:“我不會被毒死吧?”

“你會洗胃嗎?要不你教教我吧,不知道這裡的醫療技術發不發達,萬一沒有人會,我好搶救你。”

面板與面板用力擦蹭,防曬霜一遍遍滑膩進面板。她想誇他面板很不錯,一點都不像三十,但喉嚨就像被掐住了似的。就像道德的自衛線,亮起紅燈。

成人年知道,這個時候任何誇獎都是訊號彈。卻沒有人告訴過她,原來這種時候,人會迫不及待發出訊號,這幾乎是一種洶湧在深處的本能。不發出去,每一下炮彈都會在胸腔自爆,煙火燒灼,嗆得她呼吸系統頻頻失控。

海嘯是海洋深處的地震,爆發災難,生靈塗炭,人類都知道,卻無從阻攔。

意外的心動在婚姻裡是一種自然災難。秦苒第一次在平靜的動作裡,意識到自己有多渺小。這是面對高山河流、名書絕唱時都不曾感受到的渺小。

秦苒與溫柏義說著場面話,大腦均是一片空白。

塗另一邊時,她的腰包卡住動勢,加之是左手,像個活動不便的手殘人士,顫抖地收回手,假裝自暴自棄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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