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竦的吹捧文章,隨著王莽政權的日益衰敗而減少,對外推說是酒喝多患了手抖的毛病。第五倫入常安之際,張竦被投機者舉咎,說是陳崇的好友,亦是王莽幫兇,差點被打成民賊,但第五倫報仇歸報仇,卻不打算誅十族,擴大打擊面,遂放了他一馬。
但聽說第五倫要撤,張竦竟拋棄從他祖父張敞起傳了三代的千金豪宅,渭南的家財產業統統不要,便要輕車簡從跟去,一時間成了裡坊奇事。
鄰居們都笑他:“張伯松,汝莫非當真是酒飲多,糊塗了。”
張竦也不自辯,坐在驢車上回頭嘿然笑道:“塞翁失馬,鄰人皆吊,唯塞翁自喜。諸君,就此一別,老叟離開常安究竟是福是禍,秋後自見分曉!”
……
常安人捨不得走,第五倫麾下的將士其實也捨不得這大城市的繁華,出城時隊伍裡頻頻回首,不少人還暗暗抱怨不已。
是城裡的女子不夠賞心悅目?是上好的瓦簷下不夠遮風避雨?亦或是常安吏民見了他們這些大頭兵不夠畢恭畢敬,塞給的賄賂好處不夠多?這麼好的地方,待在城裡只覺得身子骨都軟軟的,舒服極了,為何要走啊!
甚至連大軍的核心,那從魏地跟來的八百士吏也頗有人如此認為,雖然大將軍給眾人開會做思想工作時說:“不要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
可這不是普通的城池,是常安,是京師帝都!
殊不知,他們留戀常安的原因,正是第五倫非要離開的緣由!
作為一支“封建軍隊“,腐化墮落是必然的事,但就是在常安,這支剛拉起來的隊伍腐朽得最快。
漢朝兩百年積弊,新朝十餘年怪狀,讓這座大城沉澱了許多光怪陸離,不是將王莽及一干“民賊”逐的逐殺的殺就能解決的。
那積弊和腐壞,已經蔓延到城市的每個里閭和街巷,想要改變,除非帶著一支強大的官僚隊伍來用重典。否則以京師水深而渾濁,沒有堅定理念和組織的軍隊扔進去,骨頭都給淹沒了。
一個新政權還沒建立,就全盤繼承前朝前前朝的弊政,失去活力,這哪行。王莽已經證明,簡單將漢家政治換個招牌,就用那些舊朝官僚來搞改革,是自取死路。
常安之垢與不祥,恕現在的第五倫接不住,倒不如……
“另起爐灶!”
不破不立,他只給了常安人一個選擇,走或不走,是他們自己的事——甚至連第五倫的軍中,也有不少領過金餅計程車卒,做了逃兵,選擇留在這大城裡。
“在這亂世中,每個人,都得自己做出選擇。”
心懷僥倖留在常安,眼巴巴等救世主出現,等太平降臨。
或者依靠自己,渭水雖寬,但也就幾百步,往後待不下去時,他們完全可以用腳來投票。
隊伍行進緩慢,渭水已到,西、中、東三座渭橋被北軍防禦第五霸等人舉事時燒燬,只能現搭浮橋。
不管願與不願,舊京師已被拋在身後,而第五倫想要肇立新事業的根據地,又是何處呢?
有人猜測:“莫非是將軍的故鄉,長陵縣?”
但第五倫沒選老家,他的政權畢竟不想搞宗族政治,而是要海納海川,遂挑了另一個地方。
“櫟陽!(西安市閻良區武屯鎮)”
……
過去幾日,景丹的任務就是為迎接第五倫及數萬人的到來做準備。
選擇櫟陽做戰時的“首都”,是第五倫深思熟慮及實地考察後的決定。
“渭北可為都者無非幾處。”景丹作為本地人自是十分熟絡地理,與萬脩說道:“一處是咸陽,另一處,就是櫟陽。”
關西的政權以櫟陽為都,年代可早了,秦獻公時,為了進取河西,將都城從雍地遷徙至此,建了櫟陽宮,三十多年後才遷到咸陽去。
而劉邦從巴蜀漢中反攻三秦後,因為咸陽已經被項羽燒了,長安還沒建立,也曾在櫟陽定都數年。
他們選擇櫟陽的原因顯而易見:櫟陽可謂是渭北的核心,與東西距離都不遠,坐落在平原上的一處黃土塬上,易守難攻。在漢朝大修溝渠後,櫟陽背靠白渠,糧食有保障,如今已是六月下旬,臨近秋收,粟穗已經開始低頭。
本地豪強勢力也不強大,就兩家,遠不能和五陵諸豪相比,另一家……其中一家還是景氏。景丹得了第五倫的印綬後,“衣錦還鄉”,成了家主,又是一出前倨後恭的熱鬧。
但他這家主胳膊肘卻向著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家族大宗地產三百餘頃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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