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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很足啊!”
沒人承認,傷痕累累的漁陽突騎依然嘻嘻哈哈,沒人真正在乎自己造成的死亡。
他們南下千里,在河北幽冀大地上,見到了無數死去的女人、孩子、男人、老人,有的是被漁陽突騎搶糧時所殺,有的在他們經過時早就冷透,正在被野狗啃食。
眼前的死者,不過是這場席捲北州的戰爭中,上萬、十萬犧牲者的一員。
不過在吳漢逼問抓獲的銅馬渠帥,得知這對“母子”,實則是姐弟的身份後,卻沒法淡定了。
“偽帝的皇后和太子?”
男孩是真定王的兒子,被無子的劉子輿立為太子,這可得看好了。
渤海王東山荒禿死在保護車輿的戰鬥中,也不知他的人頭值多少黃金。
更有木訥的漁陽突騎問,既然劉子輿購賞千金,那他的皇后,值不值五百金,要不要砍首級?
“砍你母!”
要不是吳漢瘸了條腿,肯定朝說這話的人屁股狠狠來一腳,沒記錯的話,這偽帝的皇后,還是魏左丞相耿純的親戚,人死了也就罷了,屍首還是好好儲存為妥。
而更讓吳漢跳腳的事情還在後頭,但擒獲的幾個渠帥招供,說劉子輿竟還在下曲陽,手下還有兩萬多人,正準備和被大軍拋在後頭的魏王決一死戰!
吳漢大驚,立刻讓人牽馬過來,要帶人折回去,但左腿的傷痛卻讓他無法騎行,漁陽突騎們勸吳漢休養,他們去西邊看看情況,卻被吳漢罵道:“魏王封我為侯,又立為偏將軍,如今他有危難,而我卻傷臥不動,此非,仗節死義者所為也!”
再者,若是魏王有個不妥,給漁陽突騎的犒賞還作不作數?
吳漢遂勃然裹創而起,問道:“拉甲冑的輜車何在?快拉過來,我乘車而返。”
漁陽突騎披甲率不算低,但甲皆是沉重的連綴札甲,胄也是燕地式樣,極重,穿著如此笨重的甲冑,如果要長距離徒步行軍,對人、馬體能無疑是巨大考驗,到了地方人和戰馬都累得無法作戰,那就好笑了。
所以漁陽突騎一般是輕裝而行,快到戰場才頂盔摜甲。
打完一戰甚至會再脫下來,吳漢軍中有幾十輛車專門拖甲冑。
然而今夜追擊太過急迫,吳漢也丟了不少屬下,甲是穿身上了,但輜過載甲的車卻沒了蹤跡。
吳漢一急,便讓人將劉子輿“皇后”“太子”所乘馬車扶好,重新找馬上轅,拆了車帷,他乘此車而行。
為了讓馬車能跑快些,他卸了甲扔在地上,露出裡面的錦衣——魏王所賜,經過一夜鏖戰磨損,如今再度又髒又破。
“快走!”
吳子顏瘸著腿坐到車中,咬著牙強忍劇痛,催促屬下催馬沿原路折返,顛簸之際,他手往後按,卻沾了一手的血,黏糊糊的。
吳漢皺起眉,本要按著習慣,將血往衣裳上擦,但想起此乃魏王所賜的“鮮衣”,又猶豫了,只瞧見車輿中還落著一件沒繡完的黃地縑長壽繡衣——男式的。
遂扯了過來,隨手擦拭後,扔出了車外!任它被漁陽突騎馬蹄踐踏而過!
……
而在吳漢西馳之際,耿純才剛和馬援完成會師。
亂了,這場仗徹底打亂了。
銅馬恢復流寇做派後,五萬人化整為零在大平原上四散突圍,不但他們跑得亂,魏軍追得也亂。
戰鬥進行到臘月三十日入夜時分,耿純的軍隊裡,偏將軍找不到校尉、校尉找不到屯長、屯長找不到什長,什長一回頭,嘿,他手下的兵怎麼跑沒了一半?
誤擊友軍的事時有發生,直到月亮升得老高時,耿純才與馬援匯合。
這時候,方面之將與一隅之將的區別便顯現出來了,耿純儘管努力控制,但手邊只剩一個親衛旅還建制完整,其餘都在追擊中跑散,馬援卻還能攏著上萬人。
耿純大慚,與馬援見面後詢問起情況:“文淵可抓獲王郎了?”
“不曾。”馬援神情肅然:“兒郎們攔截了數支銅馬,其多樹皇帝旌旗,更有車輿被保護在其中,但要麼是空車,要麼是銅馬渠帥家眷,竟無一輛是王郎御駕。”
“漁陽突騎追得更遠,但尚未有回報。”馬援笑罵道:“以那吳漢的脾性,就算有所斬獲,恐怕也會縛之直接去獻給大王,而不會知會你我半句。”
對吳漢先前的表現,馬援倒沒感覺自己被冒犯到,他行走天下,類似的草莽豪傑見得多了。
耿純對王郎是鄙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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