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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一旦這座城市競爭力不再,他的家族也將走向末路!
李忠聽罷後,卻覺得東郭長安危言聳聽了:“東郭先生多慮了,臨淄,不還是青州刺史州治,本官依然在此辦公麼?”
東郭長安只不好直說,刺史不比郡守,依然是中央直派的監察機構,經常滿州跑,治所也隨時可能挪位置。但一旦臨淄成為大魏“東京”,就不容易撤銷了。
但見李忠的態度依然持兩可,東郭長安一發狠,說起另一件事。
“近日陛下在曲阜祭拜孔子,定五配享,刺史定已知曉。”
這是轟動天下的大舉動,李忠也是讀聖賢書的,自然知道,但這和東京的選擇有何關係?
東郭長安透露了一件“秘密”:“小人有族人在曲阜,來信說,曲阜孔氏,聯手鄒城孟氏、東武曾氏等配享先賢后人,到處請朝廷大官協助上奏,請陛下將曲阜定為東京!”
“竟有此事?”李忠一驚,既訝然於東郭長安訊息靈通,居然比自己提前知曉,也愕然於曲阜爭為東京,他不是第五倫鐵桿心腹,不清楚皇帝心裡的小九九,只下意識覺得,曲阜依靠“儒家聖地”的身份,確實很有機會。
“千真萬確!”東郭長安痛心疾首道:“李刺史,若曲阜真定為東京,恐怕在大魏,臨淄、齊地,就要一直被曲阜、魯地壓在頭上了!”
這句話對李忠這齊地人而言,出奇地有效,要知道,齊、魯後世同為一省,不分彼此,但在漢新之際,卻完全是兩碼事。
兩地的恩怨情仇,還得追溯到遙遠的西周,大分封時,姜太公封到了齊國,他僅僅之國五個月,就向主政的周公彙報政務,周公問他為何如此之速,姜太公說:“吾簡其君臣禮,從其俗也,故疾。”
而周公的長子伯禽封到魯國,三年後才回西邊稟政,周公問他為何如此之遲,伯禽言:“變其俗,革其禮,喪三年然後除之,故遲。”
於是周公斷定,魯國以後一定會北面臣事於齊,因為政治不簡約不平易,百姓就不會親近;政治平易近民,百姓必然歸附。
果然,整個春秋時代,魯國基本都被齊國按著錘,一直劣勢,國君被齊國綠了都不敢吭聲,只勉強維持不亡。
春秋戰國是結束了,但齊魯兩地的樑子卻在學術上被繼承了下來,漢儒最大的兩個流派,一個叫“齊學”,以公羊派、齊詩為代表,另一個叫“魯學”,以榖梁派、魯詩為代表。
兩派的風格也和古時齊魯兩國氣質相似,一個善於吸收,所以齊人董仲舒納陰陽五行,搞天人反應,甚至大興讖緯預言,而魯學則更厚重保守些。齊學恢奇,魯學平實。齊學流於怪誕,魯學流於訓詁,各有優劣。
兩家從漢武帝時代就此消彼長,因為漢武討厭魯學的古板,遂有董仲舒、公孫弘帶著齊學大盛,一舉佔據了官方學說位置,往死裡打壓魯學。但到了漢宣帝時,形勢為之一轉,漢宣喜歡魯學,石渠閣之會,從裁判到評委,都是魯學的人,於是春秋榖梁傳被立為官學,齊學中衰,慘遭魯學痛擊……風水輪流轉,到了王莽之際,齊學靠著擅長陰陽讖緯,又狠狠搞了一把魯學,逼得魯地不少大儒也開始鑽研圖讖。
異端往往比異教更可恨,學術鬥爭,與政治、軍事鬥爭一樣殘酷,廝殺百餘年後,齊魯恩怨未消。
李忠學的是《齊詩》和《公羊傳》,妥妥的齊學後輩,對於站在商業、經濟角度幫臨淄爭東京,他沒多大興趣,可一聽說曲阜那群魯學異端也摻和了進來,李忠頓時就不困了!
啪!李忠一拍案几,頗為爽快。
“這東京,青州爭了。”
……
第五倫前腳才忽悠了曲阜的力請,卻不知臨淄也已摩拳擦掌準備加入爭奪。
魏皇陛下現在也顧不上理會齊魯之間的千年宿怨,他更關心的,是別人家的定都問題。
武德四年(公元28年)四月中,第五倫的御駕已駛出泰山丘陵,進入青州地界,卻停了下來,因為繡衣都尉張魚從南方匆匆趕來,向第五倫稟報要事。
“劉秀這就反攻淮北了?”第五倫之所以在東方盤桓不返,就是擔心劉秀殺了回馬槍,自己在這邊的話,尚能就近處置,大不了再和劉秀在兩淮打一仗。
“雖有小股吳軍襲擾,但淮北尚安。”張魚稟報:“是關於劉秀遷都一事。”
第五倫頓時來了興趣,他早在曲阜期間,就聽說劉秀大搞讖緯,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腳,被國內的懼戰派群起上奏,希望他遷都江東金陵邑……
“劉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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