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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第五倫面前!
……
得知大敵死訊,耿弇還只是心情複雜難言,而數日後,當漢軍斥候將此事告知正在淮泗口秣馬厲兵,準備北進的漢皇時,劉秀心中只剩下了悲痛。
“不可能。”
劉秀第一時間拒絕承認這個事實,一如他當年得知天下無敵的兄長戰殞時一樣,然而隨著第二批訊息陸續傳回,彭城失守已是無可駁辯的事實,即便如此,劉秀甚至期望來歙只是被俘……
但他又對來歙那信然諾的性格再清楚不過,來歙不會降,他只會為了一句承諾,戰鬥到生命最後一刻!
劉秀最終接受了這個事實,親自主持了喪禮——這是半年以來,劉秀第三次為臣子穿戴上孝服了,妻兄馬武、宗族劉植,但要論二人與他的親近,加起來都不如表兄弟來歙。
劉秀仍能記起自己小時候,與兄長去姑母家拜訪的情景,小來歙與他們從未見過面,卻一談如故,很快就揮舞著木劍竹馬玩開了。稍長大些後,二人也時常共同遊歷南陽,來歙熱愛打抱不平,劉秀則負責搬救兵,每每能在來歙陷入危險前,帶著兄長的熟人殺過來反敗為勝。
“可這一次,朕未能及時救援彭城。”
劉秀面對來歙靈柩,含淚默默自責:“君叔守信忠義,但劉秀,卻失信了。”
來歙是面對第五倫濤濤洪流,仍堅持抱柱不放的尾生,而劉秀,甚至都沒法去與他約定的地方赴約……
他擦乾眼淚,下達策書:“大司馬來歙,攻戰連年,平定赤眉,憂國忘家,忠孝彰著。今於彭城遭命遇難,嗚呼哀哉!”
“追贈歙楚王印綬,諡曰‘景節’,朕親護喪事!”
悲傷的人不止劉秀,和先前沒什麼朋友的劉植不同,來歙舊友頗眾,尤其是南陽系中,更是隱隱以他為首,一時間淮泗口將校們群情激奮,紛紛請命,懇求劉秀立刻舉喪發兵北上。
“先攻下邳,擒第五倫,再破彭城,以封來王之屍,為戰死士卒報仇!”
將校們不是嘴上說說,確實有此衝動,漢軍主力在淮北者尚有四萬餘人,冬天最寒冷的那兩旬,就待在淮泗口休整,如今軍容士氣都還不錯,卻聽說魏軍冒著嚴寒攻彭城,下邳魏兵也因水土不服而頗為疲憊。
現在初春已至,困擾南方兵卒的大雪也停了,雖然沒了彭城,無法裡應外合,但也是時候發動反攻,將第五倫趕出淮北了!
然而面對眾將請戰,最想為來歙報仇的劉秀卻閉目不言。
劉秀也對這場戰爭有過反思,但想到的卻不是“若早幾日發兵北上”,他很清楚,就算現在去,大會戰中也不一定是魏軍對手。
他反而猛醒:“朕此番為保淮北,竟失君叔、劉植及上萬士卒性命,已是失策,又對自己用兵太過篤信,但反覆騰挪,也只贏了兩場小仗,無礙於大局。思前想後,最佳之策,莫過於早日聽取良言,失地存人!”
“從此以後,朕,決不能再踏錯半步了。”
終於,劉秀睜開眼,才開口說了一句。
“彭城之仇,朕必報之!”
“然茅津渡河,殽谷封屍,尤未是時。”
劉秀說的是春秋典故:秦穆公派兵東征,被晉國人在崤谷打得全軍覆沒,只有三個將軍被放了回來,秦國從此跟晉國結了樑子,數次派兵報復,卻屢屢失敗,就此忍辱負重近十年,這才濟河焚舟,齊心協力,將晉軍殺得不敢還擊,遂自茅津濟,封殽屍而還,遂霸西戎。
劉秀很清楚,隨著彭城失守,反攻的時機已經不在,繼續勉強,只會讓犧牲越來越大,經歷了這種種教訓後,也只能亡羊補牢了。
“調動舟師,將淮泗口、大澤鄉、泗水郡等地軍民,悉數遷往淮南,以誘第五倫繼續南下!”
……
一月上旬,下邳城中,耿弇已經在榻上躺了小一旬,醫者一直不允許他出門,口口聲聲說什麼“將軍生病也要隔離”,所以也別談什麼掌兵行軍了。
這是在延誤軍機啊,但這是皇帝的命令,耿弇也無法反抗,於是覺得自己並無大礙的耿弇就生起了悶氣,甚至拒絕服藥。
“我不喝。”
又一次,他憤憤地背過身,對遞到身邊來的藥碗熟視無睹,然而弟弟耿舒連忙提醒他:“兄長,是陛下親自來了!”
耿弇大驚,回頭一看,竟是第五倫端著藥碗,一手拿著藥匕,笑吟吟站著。
他連忙欲下榻行禮,卻被第五倫阻止了:“將軍病未痊癒,無須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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