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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實在活不下去時,出塞投胡倒也不錯。”這是一些年輕後生的天真看法,只叫經歷過那個年代的老人們搖頭不已。
而今日,那些只在故事裡出現的情形,終於變成了現實。
狼來了!
烽燧能夠報警,卻無法阻止敵人,沿著大道和草原,無數駿馬上下騰躍,馬背上是頭戴尖氈帽的匈奴人,每個人都揹著弓箭,呼嘯而至。上萬只馬蹄揚起的煙塵,讓人看著心慌。
民眾的呆愣只是片刻,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按照裡中老人在故事裡講述的應對辦法,立刻離開曠野,返回里閭或鄉邑。
第一天,廉縣首當其衝,縣邑大門早已緊閉,匈奴人望了一眼有四五人高的牆垣,湊近後捱了一陣弩矢,便立刻放棄這頭大到無法下嘴的野獸,專注於圍攻牆外的小獵物。
戰鬥在各個鄉邑與豪強的塢堡展開,靠著人力和甲兵,臨時組織起來的丁壯們還能應付匈奴牧民。遭殃的是那些普通里閭,矮矮的裡牆很難阻止進攻,除了烽燧外,不斷有煙火從民戶家中升起,得手的匈奴人也不聽句林王命令,只自行驅趕著婦孺老弱調頭向西。
而那些沒能獲取戰利品的,則在次日,繼續向東進發,越過了淺淺的光祿渠,一路燒殺搶掠,侵襲至令周縣境內。
當地百姓從廉縣逃過來的難民口中得知里閭難以阻止大隊胡虜,便扶老攜幼,打算躲進縣城,可他們才抵達上河城下,遠遠胡騎已現,上河城匆匆關閉了大門,將數千百姓隔絕城外。
梁丘賜有些不忍,但在縣宰和本地三老力勸,說胡虜不知會留多久,收容的人越多,城內糧食吃緊啊,他只能含著淚在城牆上喊道:“城內擠滿了人,駐軍不足,無法與胡虜野戰,汝等且過延渠,渡河去對岸罷!”
百姓求救無果,只能繼續往東走,路過延渠邊上的豪右塢堡,便去叩門,有的豪強願意開門接納一部分,但大多數卻不顧鄉人死活。
數千民眾無計可施,只能涉水過了延渠,朝名為“黃沙嘴”是渡口湧去。
渡口的船隻少,而想要活命的百姓多,一時間擠得人山人海,扶老攜幼,將男帶女,滾滾渡河。
雪上加霜的是,西北方向有煙塵數股,越來越大,一支匈奴人也追至此處,他們的大隊人馬忙著搶掠飼養戰馬的河奇苑、號非苑,僅有百餘追至河邊,只覺得自己發達了,便縱馬而來,能搶幾個是幾個,優先婦女,若有阻攔,揮刀便砍,導致後方百姓驚恐地四散奔跑著,而岸邊更擠了。
過去互市時在新秦中人眼中“和善”的匈奴人殺紅了眼,哈哈笑著,不斷挽弓射向擁擠的人群,氣焰十分囂張。
養得再乖巧的野狗,終究還是狼,見了血後,原形畢露。
“我寧可直面胡虜而死,也不願背後中箭而亡,還有血性的兒郎,隨我回頭殺胡!”
有個少年實在忍不住,抽刀呼喚男子們調頭,數百人就靠著農具將這隊匈奴人攆回到延渠,依靠淺淺的溝壑阻擋他們前進,為過河的百姓贏得時間,但更多胡人也正朝這邊趕來。
渡河的人更著急了,有運氣好的中人之家將所有盤纏塞給船伕,登船渡河而去,還有許多人不顧一切,跳下水去扶著船幫。船伕揚楫就打,但沒用,越來越多人去拽著船沿想逃走,行至河心,承載太多重量的船撐不住,竟直接傾覆,滿船人掙扎著漂向下游,不知死活。
這下船更少了,會游泳的人在河邊試探著下水,冬日的河水冰涼刺骨,他們只能咬著牙努力刨向對岸。亦有男子將身上綁了吹得鼓鼓的羊皮囊,舉著孩子想漂過去,卻只能丟下父母髮妻,回首之際,滿眼涕淚,號泣而行。
這一幕幕慘相,都看在對岸特武縣人眼中。大多數人無不悲憫,唯獨縣宰無動於衷,反而滿臉驚恐,拽著一身戎裝的第五倫,力勸道:“伯魚司馬,你只是奉命守備特武縣,上河城就算淪陷了,也不關司馬的事,如今縣南盧芳殘部尚在,司馬還是優先守土安民,勿要管對岸啊!”
“這與鄰人失火而不救有何區別?”第五倫皺眉看著縣宰,將他一腳踹開。
他和馬援他們提過,這天下病了。
遠在天邊的罪惡,第五倫鞭長莫及,想管都管不了。
但近在咫尺的殺戮,自己能力不足也就罷了,但如今他手握千餘兵卒,坐視胡虜肆虐西岸,數千民眾在河邊絕望哭嚎。這在新朝官場上或許是常事,卻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也不想被馬援等輩輕賤。
若如此,和自己平素譏諷瞧不起的人,那些怯如牝雞的將軍,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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