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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造橋大師”,“兵糧丸”以及這“空軍”。簡直一應俱全,第五倫只覺這一幕又荒謬,又現實。

“差個撒豆成兵,就齊活了。”

而另一邊,好不容易從那黑乎乎的兵糧丸口味中緩過氣來的孔仁,卻不忘遠遠看著第五倫,向一旁的陳崇低聲譏諷。

“若當初揚雄投閣時有此技,就不會摔斷腿了!”

……

“站住!”

皇帝的召見結束,第五倫剛下了高臺,身後就傳來呼喊,回頭一看,卻是方才還在上頭指揮樂官敲磬的桓譚追了過來,手中還捧著一個褡褳,就塞到第五倫手中。

“這是嚴伯石的信,他要歸郡去了,唯恐見不到你,便讓我捎來,回營再拆開。”

第五倫應諾,但在褡褳裡又摸到了好多硬邦邦的竹簡。

桓譚道:“還有幾本兵書,伯石說,他如金已經失職喪權,在朝中說不上話,幫不到你,這些兵法,或許對你有所裨益。”

看來他身不由己捲入旋渦後,不僅結仇敵人,也有了朋友啊,只作揖道:“君山大夫替我謝過嚴公。”

等了一會後,見桓譚仍面色如常,第五倫感到奇怪:“君山大夫就與我說這些?”

桓譚提了一下腰間掛著的劍,皺眉道:“你以為,我喊住你意欲何為?”

第五倫道:“我金日在高臺上謁見天子,言語近於阿諛,面對不合時宜之戰、諸多荒唐之事,卻一言不發,我還以為,君山大夫要來教訓我了。”

桓譚啞然而笑:“你以為,我是那種憤世嫉俗之輩?”

難道不是?桓譚給第五倫的印象,就是個狂士噴子。

桓譚卻搖頭:“老、莊亦是狷狂,但他們卻只目睹周、楚之惡政,未曾捐身強諫,伯魚,你對我誤會很深啊。”

桓譚與第五倫走著,對他說起自己的過往來:“前朝哀帝時,我不過小小郎官,與傅皇后父孔鄉侯傅晏相善,當時董賢寵幸,而傅皇后日益失寵,傅晏來問我對策,我便如此教他。”

“刑罰不能加無罪,邪枉不能勝正人。不如謝遣門徒,務執謙廉,如此才是修己、正家、避禍之道也。”

“修己、正家、避禍,這也是我的處世之道,別看我曾譏諷那公孫述,可你若要我當面強諫天子,指出天下弊病,恕桓譚不能,我還想多活幾年。”

“我自己尚且如此,又豈會苛求於他人?”

第五倫瞭然,看來自己確實理解錯了桓譚,能歷經成哀王莽而平安,他確實深韻自保之道,平素的嬉笑怒罵後,是一顆聰明的心。。

他絕不會做交淺言深之事,只有對認為值得好言相勸的人,才會實話實說。

桓譚倒是理解第五倫的作為:“你金日虛與委蛇,面諛於天子,是因為陳崇於你有逼死親師之仇,過節已經結下,以陳崇、孔仁小人之行,勢必斬草除根。若不設法自保,只能引頸待戮。”

“如金入了皇帝之眼,讓他記住了你,得附城之爵,算是稍得喘息。而五威司命之勢,主要在常安六尉、六隊,于軍中並無勢力,等你到了邊郡,反而更加安全,只是要小心孔仁,他被任命為司命將軍,監督大軍,可能會刁難你。”

桓譚又指著第五倫道:“話雖如此,但還是要守著初心,修己正行,切勿讓泥汙沾染太深,否則,我可要替子云好好痛斥你!畢竟子云的弟子,就是我的弟子。”

第五倫一笑而過,桓譚於他,更像是一位諍友,他以後稱呼也不加“大夫”了,直接喊字。

說到這第五倫想起來:“君山也有附城之爵,不知是因何功勳而得?”

桓譚翻了翻白眼:“居攝之時,翟義舉事於東郡,當金天子作偽攝皇帝,心慮內外之敵而不能食,晝夜抱孺子告禱郊廟,又放《大誥》作策,表明自己只是效仿周公攝位,一心匡扶漢室,絕無不臣之意。”

“當時我是諫大夫,奉命將安漢公至誠之言宣揚於天下,終止翟義的‘誹謗’。”

第五倫瞭然,當時桓譚,儼然是王莽集團的宣傳部長,在平定翟義之亂裡派上了用場,所以王莽禪代後才論功行賞,封他做附城。

可等到王莽終於不滿足於踐祚,踏出了那一步,無疑是狠狠打了桓譚的臉,當初有多麼相信安漢公賣力宣傳,事後就覺得有多噁心。

若當年桓譚願意,以他的才學,扶搖直上青雲,位列九卿不要太輕鬆。但之後桓譚卻緘默無聞,與新朝若即若離,大概也和揚雄一樣,看清後死心了吧。

“敢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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