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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閭密集,甚至可以雞犬相聞,一時間盡是雞鳴犬吠。待到天色將明之際,陸續朝鄉邑趕來的青壯,馬蹄聲、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不絕於耳,碾碎了夜的悄然。

一起被碾碎的,還有這五陵之地維持了兩百年的和平!

“亂世要來了。”這是第五倫在北闕甲第那一夜,對第五霸陳述自己計劃時說的話。

“新室將亡,孫兒要麼拾階而上,要麼隨之一起覆亡,為宗族計,我決定選擇前者!”

“大父,我要往前走一步,為我家,豎立這天下,最高的閥閱!”

第五霸感到驚愕,但細細思索,卻又覺得不意外,他在甲第“韜光養狗”,不就是為了今天麼。

第五霸當然聽孫兒的,但是想到對自己頗為禮遇的皇帝王莽,第五霸總覺得有點對不住他……

而此時此刻,亂世真來時,翻騰在他心中的,還有另一種情緒。

第五霸對一旁的張魚說道:“當年陳湯校尉帶吾等遠征西域,斬郅支之首,回程的路上,卻被儒官以矯制為名百般刁難,繳獲統統收走,犒賞也遲遲發不下來,吾等回到家鄉後心灰意冷。”

“我當時年輕,不忿,曾自言:我第五霸若是生於亂世,帶三尺劍,跨烈馬隨明主征戰,何止區區屯長?說不定能封侯,萬戶侯!”

但第五霸這漫長的一生,除卻在西域那幾年外,都是實實在在的太平歲月,至少關中是如此,和平生活真是沉悶啊,不知不覺,他就老了。

沒想到,一隻腳踏入棺材的年紀,亂世卻迎面而來,猝不及防,將所有人都捲了進去。

年輕時期盼的金戈鐵馬來了,但第五霸,卻發現自己高興不起來,這是為什麼呢?

他在那喃喃自語,張魚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道:“將軍也說過,寧為太平犬,莫為亂世人……”

“呸,暮氣!”

豈料第五霸卻啐了一口,也不知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第五倫,反正是收起了這份傷感。

而此時,有一車駛至鄉邑,卻是趕回第五里通知的朱弟,他身後是第五里的人,來的不止是青壯,連頭髮花白的老夥計都悉數出動!乃是第一支抵達鄉邑的隊伍。

這些年來,義倉、義錢、義田,第五倫分利益與族人,保護他們免受苛稅訾產,眾人都記在心裡,聽聞鼓聲,瞬時響應。

朱弟扛著一副物什入了鄉寺:“老宗主,甲取來了!”

這甲式樣很老,年紀比朱弟、張魚加起來還大,是前漢的舊貨,但第五霸卻點名要它。

這是他年少時作為惡少年,遠征西域時穿的札甲,一直藏在家裡。

甲片鏽了就換,革帶斷了就縫,去年時上了新漆,至少看上去沒那麼舊了。

看到它,第五霸彷彿見到了老夥計,露出了笑:“來,替老夫披上。”

張魚、朱弟替第五霸披掛甲衣,老爺子閉上眼,感受身上的沉重,似乎在回想自己的大半生。

雖然居住在關中涇渭之畔,但第五氏的血系裡,卻帶著大海的鹹味,來自遙遠的東方。

東海太冷,需要滲大量的酒,浮動在杯底的是他的家譜。

他出生的哇哇大哭,或許帶著點田橫五百壯士的嘶吼。

他長大時的眼裡,盡是五陵的鬥雞走馬之遊閒。

到後來,迎面而來的是西域風沙,颳得臉疼。

雖然不知過了多少年,但他的耳畔似乎還有郅支城重木樓上的鼓點,漢家大黃弩穿了來自異域的夾門魚鱗陣,有人高呼:“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可是後來,環首短刀折於農田,五花馬老邁不堪騎乘,伏櫪而哭,連千片鐵也甲慢慢生鏽剝落,壯士頭髮已白。

但現在,那些曾經放下的,離第五霸遠去的東西,卻一點點披掛了回來。

他的勇氣,他的功業,還有他消磨的壯心!

“老宗主,有點緊。”

“緊點沒事。”

甲雖沉,卻讓人安心,第五霸帶著兩位年輕人,推開鄉寺大門,臨渠鄉還剩下的三千丁壯,悉數在邑外集結。雖然偷偷摸摸訓了快一年,但他們此刻仍是烏合之眾,人心不一,需要一位領袖振臂一呼。

“吾乃第五霸,第五倫之大父!”

第五霸站到邑牆之上,老傢伙此刻腰桿還能挺直,學著孫兒說話,亦能贏得眾人歡呼,畢竟孝義伯魚之名,在本縣人盡皆知,本鄉人人崇敬。

雖然說,白髮不能復黑,人無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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