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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司馬遷所言:破觚而為圜也!“
於是劉歆採用這方法,以圓外切多邊形逼近於純圓——卻是與後世從圓內割起有所不同。
理論上,割得越細,計算越多,誤差越小,便能得到精確的圓周率。
如今被第五倫的數字打了臉,劉歆想要證明,只好在割之又割以至於不可割的基礎上,再割下去。
圓外的邊越來越多,計算也越來越繁雜困難。
劉歆想起來,老冤家揚雄曾描述作賦之難,說他當初寫《甘泉賦》時思慮精苦,晝夜冥思苦想,竟然累得困頓不堪。
在恍恍惚惚的睡夢中,揚雄發現自已的五臟六腑全都流淌了出來。他急忙用手將它們捧拾起來,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待他從噩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真的元氣大傷,好像大病了一年。
而劉歆割圓也好不到哪去,思慮精苦,吃飯睡覺都想著,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算籌。地點也從室外轉移到了室內,任何人不準踏入房間,精密的計算不容許任何打擾。
直到今日,在耗盡心力後,劉歆發現還是做不到精確,但越是計算,所得新數字就越發逼近第五倫的“31415926”。
再割上幾年,割到幾千邊形,或許就能企及了。
但劉歆已精疲力盡,明天就是天鳳六年歲首,他作為國師,還要朝服衣冠入壽成室拜見皇帝。
劉歆在簡牘上記下成果後,出門到桃樹下閉目休息,心中還在想:“第五倫究竟如何算得?莫非是藉助了神仙之力?”
被驚醒時,他也聽到了暮鼓之聲,睜開眼看了看天色,劉歆不需要漏刻就知道,今日的閉門鼓比平時早了足足兩刻!
“叔父,五威司命陳崇帶兵來尚冠裡了!”
侄兒劉龔匆匆來報,他對外面發生的事滿臉訝然,劉歆卻似已知曉,一點不慌。
“看來就是今日了。”
“陛下,已不打算再留著王宗過年!”
……
這是第八矯赴任“功崇公冼馬”的第五天。
冼馬主要職務是在公侯出行時作為先導,但在府中,王宗聽說第八矯家傳韓詩,又學了尚書,便讓他侍讀。
第八矯由此能近距離接觸王宗,發現功崇公愛好很特別:他喜歡畫畫,喜歡篆刻。
有一日讀到《尚書周書》中“功崇惟志,業廣惟勤”這一句時,王宗還喟然長嘆,對第八矯吐露了心聲。
“這便是我封號的來歷,古之聖人,之所以能取得偉大的功業,是由於有偉大的志向。我身為皇孫,也心懷天下社稷啊,只望能成為魏公子無忌一般的君子,好讓天下士人爭往歸之,致食客三千人,好輔佐天子,叫新室長治久安。”
第八矯為王宗的志向所感懷,在王宗問他“太學之中都有哪些賢能之士”時,第八矯也知無不答。
還答應等開春了替王宗去招募劉秀、劉隆等輩來見,幫功崇公一起拱衛大新山河呢。
直到今天,這幾日剛剛構建的夢卻碎了一地。
因為是新曆最後一天,功崇公王宗中午時就穿著一身禮服,進壽成室給王莽拜年去了,府中也張羅著明日新年慶賀事宜。
在暮鼓敲響後,五威司命府計程車卒忽登門了,為首的統睦侯陳崇依然帶著一副笑臉,可說出的話,卻讓第八矯五雷轟頂。
“奉陛下制書:功崇公宗,屬為皇孫,爵為上公,知呂寬等叛逆族類,放逐於合浦,而與之交通,暗中往來。”
“又有府中婢暗稟五威司命府,言功崇公在府邸密謀不軌之事,有僭越之行。”
“今五威司命奉制入府橫搜,阻礙者斬!”
陳崇身後是披甲帶刀的衛卒,第八矯只能讓開到一邊,愣愣地看著他們將功崇公府翻了個底朝天。
府中是有內鬼的,竟就是那天光著小腿,舉著帛畫在風中跪地哆嗦的婢女,在她引領下,陳崇沒廢多少功夫就搜出一些印章和書信。
讓人押著家監及第八矯來辨認,陳崇看了金印上的字句後,就認為它們暗含僭越之言。
家監等人都嚇傻了,倒是第八矯咬牙道:“這是不過是普通的私印,寫了些吉祥話語,何來僭越謀逆之說?”
就比如那句“維祉冠,存己夏,處南山,臧薄冰”,和一般官吏家裡的“建明德,子千億,保萬年,治無極”一樣嘛,都是祈福之言,否則王宗也不會將這三枚印隨便放啊。
陳崇卻自有解釋,搖頭斷句道:“第一句,維祉冠存己,何解也?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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