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鉅著《輶軒使者絕代語釋別國方言》裡。
可以這麼說,新室十二州部,近兩百個郡,就沒有揚雄不會說的方言。
“揚翁且來聽聽我的。”
第五倫也湊了過來,朝揚雄拱手,說了幾句久仰大名之類的廢話。
揚雄閉著眼睛:“我聽出了一些齊地的聲調。”
他抬起頭看著這年輕的小後生:“又混雜了秦地三輔之言。”
“按理說,你祖上應是從齊地遷入關中,或是諸田後裔,應該是第四喜的親戚。”
揚雄的白眉毛又皺了起來:“但你說話與第四喜不同,齊、秦之言皆非你母語,還藏著另一種話,雖刻意藏著那音調,話音仍有些變形。”
這一席話驚到了第五倫,他的母語,當然是前世的南方方言和普通話啦。來到這個時代後,繼承了點記憶,發現古漢語與後世音韻語法差距太大,雖下意識控制,但偶爾口音還是會跑調。
第五霸只以為他學了雅言,其他人也沒在意,不想揚雄居然一針見血。
第五倫只能解釋:“吾乃列尉郡長平縣第五倫,不瞞揚翁,我年少時有語難之疾,說話音調失準,後來才改過來,卻留了點後遺症。”
語難之疾就是說話結巴,韓非就這病,揚雄也有點,第五倫如此解釋還說得過去。
話也聊完了,朝食也吃飽了,蹭飯的目的也達到了,揚雄拍了拍肚子,慢悠悠起身道:“多謝二位昨夜相救,揚雄絕不會忘恩,不過,我那徒兒等了一宿不見我歸去,恐怕要急瘋了。”
嗯?不是說他家沒人麼。
說著向第五倫、景丹告辭,只是揚雄當年摔斷了腿,必須靠柺杖才能慢慢行走。如今乘手的那根弄丟了,只能用木柴臨時代替,很不順手,才走幾步就一副要摔的模樣。
第五倫遂過去攙住了揚雄:“還是讓我送揚翁回家吧!”
他一來有些可憐這曾經才華橫溢的孤寡老人,二來得知他與國師“劉秀”有往來,不免多上了點心。
揚雄也不推辭,將第五倫當手杖,出了門後左拐右拐,二人攀談著走了不過半刻,就來到揚雄家門外。
這應是宣明裡最破落不堪的房子了,院牆和門扉許多年不曾修整,屋頂上長滿了草,進去一看簡直是家徒四壁。畢竟揚雄自從親人盡喪,仕途也不如意後,就嗜酒如命,將家裡每一樣能換錢的器物都拿來沽酒。
此時揚雄家院子裡,正站著二人,年輕點的那個高個青年急得都快哭出來了,一臉的悔恨。而另一位打扮隨意,大秋天裡還晃著便扇,腰上掛著大夫之印的中年人,則冷靜得多。
青年是揚雄的弟子,鉅鹿人侯芭,他急得原地打轉,內心充滿自責:“都怪我,若非我昨日來遲了些,夫子也不會走丟,至今還音訊全無。”
他說著抬起手便要扇自己耳光。
“公輔!”
揚雄喊住愛徒,侯芭連忙出來拜倒在地,喜極而泣。
倒是第五倫看到那中年大夫不由一愣,竟是一個多月前,去列尉郡視察太學生名額的掌樂大夫,桓譚!
桓譚與劉龔的形神燭火之辯,讓第五倫記憶猶新。
但桓譚已不認識第五倫了,畢竟只有一面之緣,他看著揚雄直搖頭:“子云也真是,你年歲七十有一了,居然一宿未歸,都快將公輔急瘋了!”
桓譚還以為第五倫是裡中哪家的後生,昨夜招待揚雄夜飲,便瞪著眼教訓道:“汝家長輩即便留子云宿下,也該派個人來知會一聲。”
揚雄見桓譚誤會,正要出言解釋,不曾想第五倫卻應下了這罪過,低頭道:“確實是小子欠考慮了。”
這讓揚雄愕然,當第五倫對他笑時便又明白了。
人年紀越大越想證明自己沒老,揚雄嗜酒本就被朋友、弟子詬病,如今更喝醉酒栽倒在陌生人家邊,差點凍死,多羞恥的事啊,第五倫這是替他掩蓋了。
這讓揚雄心生感激,對第五倫印象極好。
桓譚少不了又數落了第五倫幾句,不想這後生卻朝他作揖:“桓大夫,你莫非不記得我了?”
桓君山先是一愣,稍後才想起來:“是那位讓太學名額給宗弟,又有讓梨之名的第八伯魚?”
第五倫哭笑不得:“是第五倫,不是第八。”
桓譚上下打量第五倫:“汝家不是在長陵麼?怎跑京師來了,居然還邀了子云飲宴。”
第五倫道:“今年天子開了特科,以四科取士,我僥倖中了德行科,得到郡尹舉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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