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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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瀟晗淡然地看著對面的這十二位修士，其中幾人雖然沒有委頓在地，也全身無力勉強站立，沒有任何攻擊力和防禦的能力，怕是連元嬰內的靈力都無法調動，但依然滿面憤怒，他們憤怒的不是成為張瀟晗的俘虜，而是張瀟晗和妖修勾結。

“人各有志，你們要是願意殺身成仁，捨身取義，我也可以成全你們，不過這之前我只是提一個建議，聽取不聽取還是在你們。”

張瀟晗的語氣很平穩，似乎對這些人的憤怒心中並未生出半點波瀾，確實，她的心中沒有生出什麼波瀾。

她根本就不為這些修士的保家衛國感動。

當初，她也曾站在北寒山上為了人類修士的家園而拼殺過，她並不認為她那時候錯了，現在，為了她的利益她也和妖修聯手，她也不覺得她不對。

不是一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可以解釋的，這中間，有利益的紛爭，有矛盾的猶豫，更多的，是站在第三方的角度看待問題後產生的結論。

妖族與人修是敵對的，敵對這個詞是相對的，對手才是敵人，才是錯誤的那一方，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上，又哪裡有什麼正確與錯誤。

張瀟晗自詡並非第三者，站在她的角度上，為她的宗門奪得一個山門，也沒有什麼錯誤，而其中與妖族聯手，不過是借用妖族的力量，她付出了報酬，也沒有什麼錯誤。

若是她借用其他宗門的高階修士做這些事情，也是付出同樣的報酬，也是可以達到她的目的的，錯就在於她借用的是妖修。付出的報酬可以壯大妖族。

張瀟晗的心裡全明白這些，對與錯在不同人的角度上看是不同的，但是她更明白的是要想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就決不能心慈手軟的道理，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實力決定一切。

有一天，她張瀟晗要是站在金字塔的最高點。她所做的一切就全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因此，她看著面前的修士們，心平氣和。

“清流別院。曾經的三聖殿的山門，我要定了，你們願意回到你們自己的宗門，我不攔著焚天之怒。願意留下來，想最近距離看著我張瀟晗以後會落得什麼樣的眾叛親離。我也歡迎，我倒是不建議你們如此激動，你們最多可以自爆元嬰，才可以傷害到我們呢。嗯，或者是與我們幾人同歸於盡。”

張瀟晗很是心平氣和地解釋著他們幾人的現狀，說到自爆元嬰。林向楠幾人的眼神微微變了一下，他們確實想到了這點。沒想到張瀟晗就這麼心平氣和地說出來。

聽到自爆元嬰，清妖的眼睛危險地眯了一下，一道龐大的威壓瞬間就籠罩在面前還能站立的那幾人身上，那幾人只要調動身體的一點靈力，就會瞬間被威壓碾壓。

張瀟晗彷彿沒有注意到清妖的做法，接著說道：“這個世界的對與錯，是與非，一向都是用實力來說話的，說來你們就算是選擇了殺身取義，事實也會證明，沒有人會記得你們曾經為他們做過的一切，況且，你們既然隕落了，也無法知道你們的做法值得還是不值得。”

說著，張瀟晗的面容終於露出了微笑：“最重要的是，若是你們死了，在天有靈，最後發現你們竟然錯了，那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張瀟晗伸出手，示意她還有話說：“別急，有些事情你們現在即便做了，也改變不了結論，先靜一靜，都是化神期的修士，行事何必衝動呢——妖族也並非你們所想象的那樣，算起來，妖族對我們人類，與人修對妖族是一樣的，都是為了生存，我們人修彼此也是自相殘殺，所不同的，就是人修殺了人修，一道靈火燒了屍首，沒有食其肉喝其血而已。”

張瀟晗說的都是她心裡的想法，也無所謂林向楠幾人聽得進去聽不進去，她的說法就她自己看來也不是完全正確的，說是藉口都可以，但真心實意的，她不願意這十二位化神期修士憑白就送了性命。

不知是張瀟晗的言語起了作用，還是清妖的威脅之下，林向楠幾人沉默了。

張瀟晗等著他們幾人平靜了一會，才說道：“我若是強行攻打護山大陣，也不是不可以，護山大陣就是被破壞了，與我也就是多死傷些修士罷了，我還是希望不傷害護山大陣裡的修士，對待清流別院內所有的修士，我都將和幾位一樣，來去自由，幾位可否考慮一下，不傷一人地讓我得到護山大陣？”

張瀟晗這番話說完，所有的人都頗為無語，不知道該說張瀟晗無恥呢，還是該說她高義。

明明要佔據了別人家的山門，可是卻說得天經地義一般，明明是不要臉的行徑，卻說得多麼無辜，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