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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她是不能和哥哥永遠在一起的,他們遲早會分開,不過早晚。
“唉。”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
不多時,樓梯口傳來聲響,房門被扣響。
“釉寶,下樓吃飯。”
謝瓷坐直身體,勉強打起精神,還準備了說辭和俞蜃解釋,哪知一頓飯吃完,俞蜃都沒問她為什麼不高興。
她聽著廚房的水聲嘩嘩響,心裡更鬱悶了。
哥哥都不關心她了!
這樣凝滯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晚上。
俞蜃如常般給她吹乾長髮,拎著故事書坐下,問她:“今天想聽什麼?新的故事還是以前的。”
床上的人埋頭在被子裡,不吭聲。
俞蜃:“釉寶,我在和你說話。”
半晌,被子動了動,她探出頭來,小聲說:“哥哥,我是個壞人。”
俞蜃眉峰微挑:“你哪兒壞?”
謝瓷:“我是個貪心鬼。”
俞蜃:“你可以貪心。”
謝瓷想了想,問:“過兩天你同桌要過生日是嗎?你會不會去,我可以送他禮物嗎,他是向老師的弟弟。”
俞蜃垂下眼,語氣冷淡:“不會去。”
嗯?哥哥說不會去?
謝瓷眨巴眨巴眼,蹭的坐起身,嘰嘰喳喳地問:“你為什麼不會去?向老師說你們是好朋友,而且喜歡你的女孩子也會去呢。”
俞蜃:“誰喜歡我?”
謝瓷:“我都聽見了,她叫阿槐。”
俞蜃淡淡地應:“如果世界上每多一個人喜歡我,我都需要煩惱、回應,釉寶,你哥哥會累死,累死就沒人照顧你了。”
謝瓷嘟嘴:“你才不會累死,胡說!我要活那麼那麼久——”她展開手臂,比了一段無限大的距離。
“哥哥也會活那麼久,要……”
不知想到什麼,她忽然安靜下來。
俞蜃抬眼,她耷拉著腦袋,又變成懨懨的模樣,失落地問:“哥哥,我是不是很麻煩,會影響你以後的生活嗎?”
“你怎麼了,釉寶?”
俞蜃隨手丟了書,起身靠近床側,單膝跪在邊沿,床面凹陷,牆一樣的身軀擋在謝瓷身前,攏下一片影。
他又問了一遍:“怎麼了?”
謝瓷揉了揉眼睛,不說話。
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產生過這樣的煩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從俞蜃去上高中、認識新朋友,而她依舊只能縮在這間水屋裡。
似乎所有人都在長大、往前走,而她被世界遺忘了。
“我會擔心。”他抬手輕捏了捏她柔軟的耳垂,低聲說,“是不能和哥哥說的秘密嗎?釉寶長大了。”
謝瓷按著酸澀的眼角,說:“我想出去聽別人賣橘子。”
俞蜃問:“現在嗎?”
“嗯。”
...
近十點,眠湖寂靜,遠望夜色間跳躍著點點燈火。
謝瓷裹著厚厚的大衣,趴在俞蜃的背上,摟著他的脖子,小聲問:“這麼晚還有人賣橘子嗎?我們怎麼不坐船,我喜歡坐船。”
“有。”俞蜃不緊不慢地行走在夜色裡,“晚上冷。”
她晃了晃小腿:“我可以自己走路。”
俞蜃不接話,謝瓷也不管他,自顧自地嘀咕:“來南渚三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家,還要三年嗎?”
“想回家?”
“和哥哥在一起就可以,在哪裡都一樣。”
謝瓷上次聽人賣橘子,是從洛京來南渚的那一天。她不喜歡坐飛機,他們便去車站坐高鐵,現代化的高鐵站和老式的車站背對背相依,剛走到門口,謝瓷就聞到了橘子的味道,清冽而淡的香氣瀰漫,混在來往的人群間。
她問,你看見王管家了嗎?俞蜃說還沒有,於是她就指著小貨車的方向說,我想去車上玩兒。
那天,王茉莉提著行李找到兩個孩子的時候,妹妹蹲在人家貨車上聞來聞去,哥哥給她撐著傘,看不清神色。
她掐著時間過去,說要進站檢票了。
妹妹問,你要吃橘子嗎,王茉莉說謝謝,也莫名其妙地在邊上坐下來,還吆喝著幫攤主賣了幾斤橘子。
攤主問她:“家裡小孩什麼毛病?”
王茉莉維持著體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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