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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語塞。
如果妙音鳥真能如傳說中那樣重生,那麼,趙敦孺教授當然也有復活的理由。只是,妙音鳥重生畢竟只是佛門信徒的一種美好願望而已,能否重生,在俗世凡人眼中是驚天動地的怪事;而在信眾眼裡,重生只是一種形勢,因為,在他們靈魂之上,信仰就是永生。
我關注的並不是妙音鳥可否重生,令我迷惑不解是趙敦孺教授身上發生的奇異之事。花樓街之行,讓我彷彿走入一個巨大的迷宮,除了那些重巒疊障的困惑,更令我忐忑的是數十年前發生的一系列恐懼事件,這些事件無疑和蛇形飾品有著極其重要的關係。根據當年的線索,可以肯定,當年這一系列死亡事件的發源地就在如意坊,而當年的如意坊掌櫃和現在的江城藝校裡的趙敦孺教授卻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
他們是同一個人嗎?
我無法自己認同這樣一種觀點,因為這種理論一旦成立,不僅僅是我自己,相信所有人都會掉入一種可怕的漩渦中,它將徹底顛覆我們目前所能認知的世界,讓我們無所適從。就我們迄今所知曉的現代科技領域,克隆技術的產生也不過數年時間而已,如果說數十年前就出現了這種震驚人類的事件,那麼我想,無論是誰,都將為之驚恐萬狀。因為,它會將一個可怕的資訊傳遞給我們——在我們身邊所熟知的人,也許早已生活在幾十年前的某個時代,他們只是一個複製品。
更讓我驚恐的是,趙敦孺似乎早就在等著我們來找他,因此在書房裡留下了一首怪詩,儘管詩中的意象紛亂不堪,但他彷彿認定我們最終能夠將之破譯,所以,他並沒有直接現身出來和我們正面接觸,而是隱身在我們身後,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如果是這樣,他一定有著什麼地方需要藉助我們的力量去完成。那麼,以他的力量不能辦到的又是什麼樣的事情呢?難道還是和李靈有關,或許和《黑公主》有關?抑或是和800年前的西夏王朝有關?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至少有一點是非常明確的,那就是要李靈在他所有的計劃中,扮演了一個非常關鍵的角色。
“事實上,教授是否重生已經不太重要。”我清一清嗓子,抑鬱地說,“目前最讓我們擔心的是,他這樣做的目的到底為何?難道他也和高陽一樣,對黑井寶藏產生了覬覦之心?”
“這個不難理解。”李靈坐正了身子,“教授所鍾情的也許並不是什麼財富,他的目的應該是黑井寶藏裡有種令他神往的東西,比如說某種宗教器物。”
“宗教器物?”我皺眉頭,“難道是妙音鳥?”
李靈緊張地吸了一口氣:“我們上次無意中看到的那張人面鳥身的照片,它就是妙音鳥嗎?”
我重重地點頭,猶疑地說:“但我清楚地記得,照片的背後記載妙音鳥首次發現是在西夏王陵,而不是在黑井寶藏。”我突然明白了什麼,顫聲道,“難道,西夏王陵出土的妙音鳥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我和李靈驚恐地對視,從對方的眼裡交流著同一種巨大的恐懼。
如果黑井寶藏裡真的存在妙音鳥殘斷的雙翅,趙敦孺教授如此苦心地計劃就有了答案:他要找到妙音鳥殘損的雙翅,然後使其復活。
“復活後的妙音鳥可主宰世界!”李靈握緊拳頭,抵住顫慄的蒼白的雙唇。
我感到渾身上下被一層冰涼的氣息包裹,耳膜內產生連綿不絕的蜂鳴。
清脆的手機鈴聲將我從混亂的夢境中喚醒。
睜開眼,窗外已是一片清朗,陽光在木芙蓉的葉片上跳來跳去,世界是如此清澈而鮮豔,它們能洗滌我渾濁的夢魘嗎?
按下接聽鍵,一個年輕而沉悶的聲音讓我剛剛回復的一點點陽光情緒瞬間蒸發。
是許可的聲音,那個和我有過一面之交的年輕警官。
更讓我困惑與不安的是,他此刻就在我的樓下。
當我手忙腳亂地收拾好客廳,給許可倒上一杯碧螺春後,我的額際竟微微見汗。
許可冷冰冰地筆直地坐在沙發上,直到我坐到他對面,才拉開隨身攜帶的黑色小包,掏出記事本,然後目光炯炯地盯著我:“子夏先生,有一宗案子需要你的配合,希望你不要對警方有任何隱瞞。”
我坐直了身體,試探地問:“是有關週會長的事嗎?你們有了新的發現?”
許可奇怪地微微眯了眼,說:“週會長的案子先擱在一邊,我們先來談談另一件案子。”
我不安地扭了扭肢體,迷惘地迎住他的目光。
許可垂下眼光,擰開鋼筆,問:“你認識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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