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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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在外間看著幾個丫鬟光圍著自己打轉的樣子，心裡還挺美。想著自己福晉雖說是三個月沒回府也沒給自己遞個話，但她身邊幾個丫頭這般殷勤，說不得那人揹著自己怎麼抓心撓肝的想。

這樣的念頭一起，胤禟就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這一兩年兩人的關係雖說因為吵來吵去的淡了不少，但怎麼說林清還是福晉，家世又那麼好，當初兩人的親事定下之後自己有多滿意多長臉胤禟還記得，這會兒再腦補腦補，竟是有些等不及要進裡間去瞧瞧許久不見的福晉。

見胤禟抬腿往裡間走，瓊芳才想起來自己漏了什麼，可她動作快不過胤禟，只能眼睜睜看著人三兩步往裡間去。

裡間比外邊還暖和點，胤禟一進門第一反應是詫異，以前林清的屋子裡總少不了薰香，味兒雖好聞到底濃了些，胤禟一大老爺們剛開始不怎麼適應，後來雖習慣了也談不上喜歡。

這會兒屋裡少了以往熟悉的味道，只餘下一股若有似無淡到輕易發現不了的香味。胤禟本想問這是換了什麼香，還沒張嘴眼睛就先看直了。

林清怎麼都沒想到兩人會在這樣一個場景下見面，這會兒手肘半撐起來，側著身子茫然的看著胤禟，腦子有點發愣不知道該怎麼跟他打個招呼才不算尷尬。

胤禟也沒想到會看到這麼個模樣的林清，他記憶裡的林清永遠是阿哥府裡那個正兒八經出身高貴的福晉，哪怕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她身上那與生俱來的傲氣也從不曾減少半分。

這樣的氣度兩人沒成親前和剛成親那會兒，胤禟都是十分滿意的。尤其自己至今還沒得著爵位多少差了三分體面，是以兩人成親和出宮建府的時候，董鄂氏的大氣端莊和自持得住的性子都給他長了不少臉面。

但過日子總不能只靠著那些虛的東西撐著，時間一長虛榮總會被習慣，剩下的就只有無趣和寡淡。胤禟雖記得林清的好處，可日常相處間難免顯露幾分。

本主兒又不蠢笨哪裡看不出他的厭倦，可惜她知道胤禟對自己不似從前，卻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最後只能全歸結到後院女人上邊去，為了與那些人分出個勝負自己把自己逼進死衚衕，瞧著架子比以前更大了些，和胤禟也更生疏了。

那樣的林清在胤禟的腦子裡已然是根深蒂固，和眼前這個散著青絲帶著三分迷茫看著自己的人，除了臉還是那個臉，竟是像換了個人似的。尤其她露在外邊白生生的腳丫，說來不怕人笑話，自己與她成親這好幾年，今兒還是頭一回見她這般隨意的模樣。

這次歷史性的見面兩人都有些懵逼，一時間就這麼楞在當場沒人說話，尤其胤禟，眼睛看看她散在床上被面上的頭髮又看看她還搭在床沿的半截小腿，那樣兒多少帶點智障。

好在也不能老這麼傻愣著，後邊瓊芳緊跟著挑簾子進來，總算把兩人之間奇怪的氣氛給打破了。“我，我我，我先出去等著，福晉趕緊起來吧。”

兩人老夫老妻的孩子都有了，胤禟又不是個雛兒按理說不該這麼個反應，可此刻胤禟看著已經坐起身半隻穿著褻衣的林清，就怎麼都覺著裡間他站都站不住，只能急匆匆的躲出去。

“瓊芳，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快就來了？”胤禟這麼一躲倒讓林清徹底回過味來，剛剛極為短暫的碰面別的不說，至少確定了自己身邊的丫鬟和後世的史書沒說假話。

這位九爺確實是個美人兒，劍眉星目顧盼生姿這樣的詞放在他身上都不算過譽，尤其瞧著還不矮，走出去還真是個挺能唬人的爺。

“奴婢也不清楚，說不定柳嬤嬤這一回去把您要說的話一說，爺就等不及要來接您回府了呢。”面對林清的疑問瓊芳給不出答案，但不妨礙她想得挺美。

“呿，又說好聽的哄我是不是？”瓊芳說的這話林清一個字都不信，若胤禟真把自家福晉看得這般重要，且不說原主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搬出府來，就算出來怎麼可能三個月都沒來接人回去。現在過來接人，還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福晉又冤枉奴才，剛您沒見著姑爺進門那樣子，這大冷的天騎馬出城，不是真想您定不會這麼著急過來。”

當初原主的氣頭上的時候身邊幾個丫鬟也私底下幫著林清埋怨過胤禟，但誰也沒想到這次兩人慪氣能慪這麼久，這會兒自然是什麼話好聽就撿什麼話說，絕不敢再煽風點火。

林清一邊任由小丫鬟替自己盤頭，一邊聽著瓊芳說的只笑笑不做聲。這話若是原主聽見說不定真的會高興，林清聽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