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好友，可願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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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場試煉，對藺重陽，對後繼者，對這個世界以及生存在其中的生命。

相同的話題藺重陽也曾與霽無瑕探討過。

答案……

儒門司命拿不出更好的解法。

苦境的變化，證明了藺重陽道路的正確性，參與到其中的每一個人，都承認這一點，包括如今的百世經綸。

“當年的我為什麼不選一條，只要足夠強，足夠能打便能走到終點的道路，那樣，我應該不會像如今這般勞心費神吧。

滅世或者做天下第一，要輕鬆的多。

如今雖然不至於說每件事皆需要我來辦，但一些影響比較大的人事物，不經第一手如何放心？”

藺重陽做了一次深呼吸，喟嘆中，多了一些不知道是憧憬，還是羨慕的情緒。

但再如何複雜，也不見他有哪怕半分後悔：

“就算我自信無敵天上地下，宇內稱尊，敗盡古今未來一切對手，依舊會因此有諸多煩惱，而且我還是一個沒有耐心，並且嫌棄麻煩的人。”

一番話語，比起與好友抱怨，更像是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但一頁書表示能理解。

就像同一卷經文，不同的人會有不同解讀，每個人都會以自己的立場與道路去看待。

值得慶幸的是諸般政策與理念，皆出自藺重陽之手，這些想法，對世界上大多數人沒有意義，因為他們有想法也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都做不了。

更不用說那些政策與理念其他人拿不出來。

不僅是眼界與閱歷的差異，最根本的，還是思維方式不同。

大部分芸芸眾生，可以看做是這條名為變革的道路上，一個又一個添磚加瓦的參與者。

世界上不存在絕對的正確。

然而，就目前而言，一頁書無法進行反駁。

他不會將佛理強行加諸於眾生，不會因為某些事對百姓好，但不合佛法，便去阻止，在真正的佛門修者眼中藺重陽便是在普渡眾生。

不過，這不代表，一頁書就沒有疑惑。

“你當真能看到未來的景象？”

三教高層經典內部訊息，傳言，儒門劍皇能夠未卜先知，但在百世經綸看來，好友所言，所作，所為，遠不止是未卜先知那麼簡單。

就好像他親眼見過，甚至經歷過那遙遠的未來。

他自上而下認真打量著好友，那異於常人的詭異特徵，在佛門修者眼下不算什麼，比如說一頁書與九界佛皇以及帝如來等人，佛陀三十二相，他們這個境界至少有二十四相顯化，藺重陽唯一特殊的也就那對重瞳。

“我確實看到過未來，一個有一頁書，卻沒有藺重陽存在的未來。”

將視線偏移，藺重陽極目遠眺，輕嘆道：

“苦境的天還是那個天，地還是那個地，只是多了平不盡的戰禍，一寸山河一寸血，人口隨著入侵與戰禍下降，文明隨著一代又一代人戰死走向消亡。

戰爭的發起者卻被人頌唱，亂世之中，誰都覺得自己是英雄，是正義的一方。

碎刀斷劍隨處可見，村落化作廢墟，雜草將瓦礫掩蓋替代，環眼四顧，看到的只有蒼茫焦土，沒辦法改變一切的人選擇熟視無睹，因為費力不討好便沉淪其中。

這只是其中一部分未來，這些未來，都產生了變數，但變數隨著時間流逝也成為了定數。

變成了我先前說的，掌握力量卻走上一條錯誤道路的人，完美的融入到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人能推翻他與他背後的勢力。

另外那部分，比如厲族統一苦境，嗜血族統一苦境，皆是時間長河的一條支流，還有混沌諸王被宇外者誅殺，混沌五元被抽取導致苦境毀滅。”

“更極端的，像山河染血，舉世皆寂，諸界在浩劫中歸墟，天地與生靈不存。”

“這樣的話語我曾與許多人說過，未來若是不出意外，應當還會與更多的人陳述，宇外有數之不盡的未知敵人，宇內卻戰禍不斷，好友你覺得這樣的世界，最終會走向一個怎樣的未來？”

“…………”百世經綸聞言後陷入了沉默。

他想過各種各樣的可能，但是，沒有一種像好友說的那樣極端，人間與阿鼻地獄何異？無怪乎好友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阿彌陀佛。”只見他做了一次深呼吸，道了聲佛號。

無解。

與好友口中的未來相較，如今的苦境，便是一片祥和的淨土，而好友認為這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