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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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跟他的跟班一左一右上了這輛老爺車。

一時之間車子裡非常安靜，琴酒跟宮野蓮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諸星大本來就是個沉默的人，而伏特加則是也沒這個膽子打破這種僵持的氛圍。

直到車子啟動，宮野蓮才冷哼一聲，將後座的車窗搖了下來。

冬日的寒風吹在他的臉上，垂於額角的頭髮被吹拂得毫無章法可言，他原本就白皙的臉頰更白了一層，顯然是不喜這種寒冷的。

閉目養神的諸星大眯開一條眼縫，猶豫片刻之後，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遞給同座之人。

他不問緣由，一是多說多錯，二是暫且沒有領會到這其中做法的真正含義。

倒是前排終於抽完煙的琴酒冷笑，隨手用駕駛座上的控制器將車窗關了起來。

窗外的世界再次被蒙上了黑霧。

琴酒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看他第一眼就會覺得他不是好人的人。

這種既定印象不僅來源於他盯著別人時那種猶如看著死物一般的眼神，還有他身上永遠都飄散出來的腥味。

誰都不知道他跟你見面的幾分鐘裡殺了幾個人。

不過也因為這個男人極大的煙癮，那股血腥氣更多時候都被藏在了強烈的雪茄味裡。

“新姘頭？”

“你說話真難聽。”

宮野蓮扯了扯嘴角，把圍巾在脖子上繞了個圈的同時，還不忘打量諸星大的表情。

他面上似乎沒有不悅的樣子，甚至好像沒聽到剛剛的這番對話。

見到此狀，宮野蓮心頭隱約有些奇怪的感覺，他沒有時間去深究，因為琴酒還沒有結束對話的意思。

宮野蓮對他帶來那個人的維護態度讓琴酒起了那麼一絲興趣，他伸手扳過後視鏡，讓自己能夠順利看到那個帶著針織帽的男人。

男人臉型偏瘦，兩頰微微內凹，他雙手環抱靠在後座，閉著眼卻隱隱有些蓄勢待發的感覺。

很快，琴酒便作出了判斷，那個人不是泛泛之輩。

“你從哪撈來的人？看著像個剛從學校出來的小子。”

雖說是疑問的語氣，琴酒也沒想過等到宮野蓮的回答。這些問題早在自稱諸星大的這個男人出現在宮野蓮身邊時，他們便調查了個徹底。此時問問，不過是個簡單的試探而已。

琴酒意味深長地補充：“當然指的是……警校。”

聽到這個詞，諸星大終於再次睜開眼，他對上了琴酒審視的眼睛，卻不帶絲毫恐懼與退卻的情緒。

低啞的聲音響起，帶著淡淡的嘲諷味道。

“這位先生高看了，我可沒那個錢去讀警校。”

這個說法是有道理的。

美國槍支沒有禁令，與其去讀警校，還不如花這筆錢去黑市淘把好用的武器。

琴酒的反應是跳過了這個話題，看不出他對於這個回答到底接不接受，反正信是不可能相信的，世界上能讓琴酒完全信任的人，除了BOSS以外可能就沒有別人了。

他順手從煙盒裡抖出一根雪茄，叼在嘴裡卻沒有點燃。

“你換沐浴露了。”

不是疑問的語氣，不是對別人說的。

諸星大隻是餘光看到宮野蓮表情又臭了一分之後便明白，這話是說給身旁的人。

莫名有種被給了下馬威的感覺。

他眉頭輕皺，再次垂眸。

“關你屁事。”宮野蓮小嘴抹了蜜，毫不客氣地伸腿，踹了一腳琴酒的靠背，“狗鼻子？”

頓時覺得老大要發飆的伏特加縮了縮脖子，卻罕見地聽到了琴酒喉嚨裡的微妙笑意。

沒錯，琴酒沒有生氣，似乎還有那麼一點樂在其中的味道。

“……”

諸星大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個圈，然後向宮野蓮投去了一個隱晦的眼神。

“也關你屁事。”

宮野蓮扯嘴角，不掩飾自己目前糟糕的心態。

他對琴酒的敵意並非毫無由來，具體說來，可能從第一次琴酒對自己露出那種露骨的表情之後，他就開始對這個滿身殺氣的男人敬而遠之了。

好在對方也沒有糾纏，只是某些時候琴酒那些冷硬的做法讓他實在沒有好感。

誰會對這種組織出來的毒蛇有好感呢？

吃了閉門羹，諸星大也不惱，只是縮回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