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我可以不用，你不能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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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城寨，鬼手劉醫館之外。

山雞赤膊上身，雙手握著兩把八斬刀。

他兩條略顯肌肉的胳膊，牢牢捆著兩條末端系在牆壁鐵環上的牛筋繩。

鬼手劉躺在搖椅上，一邊幫山雞校正揮刀的動作，一邊說著師門舊聞。

“你師公陳識，當年在津門，曾經收到一個練刀的奇才，名叫耿良辰。”

“師父，大師伯是練刀奇才，你呢？你也是嗎？”

“哈哈，錯了！你師伯是奇才，為師卻是庸才。

為師資質，不及你師伯十分之一。他練一年刀，就幫你師公挑了津門八家武行。

而我跟了你師公三年，才被他允許摸刀。”鬼手劉抽著旱菸，咧嘴大笑。

山雞聞言大喜，結果這一刀揮出忘記留力，瞬間被拴在他胳膊的牛筋繩拉了一個踉蹌。

鬼手劉雙肩一晃，彷如一隻猿猴掠了過去。

奪刀！

拉人！

鬼手劉一氣呵成，幫山雞接觸跟腱被刀刃砍中的危機。

瞪了一眼練刀走神，差點傷到自己的山雞，鬼手劉罵道：“刀口無眼！

剛剛換做你師公在場，別說他拉你一把，事後最少罰你半年不準摸刀啊！”

山雞抓了抓腦袋，訕訕接過師父遞來的八斬刀：“師父，按照你這種說法。

我拜師不到三日，您就允許我練刀，豈不是證明我趙山河，就是那個比肩師伯的練刀奇才？”

“你？為師多少還是一個庸才，你這隻小山雞，說你蠢材都侮辱了蠢材這兩個字啊！”鬼手劉一巴掌呼了過去，山雞捂住腦袋蹲下。

“不準好高騖遠，奇才天才都不是那麼好當的。

當年你師伯太出彩，他才會被人暗算撲街掉了。

反而為師，資質平庸，無病無災活到六十八啊！”

敲打了一下山雞，鬼手劉搶走他手上武器：“算了，今天練到這裡了，給你錢，今天買半隻燒鵝過來，加餐。”

“不要，我自己有錢的，師父您等一陣，我馬上趕去深記買，大約十五分鐘就有得食了。”山雞匆匆抄起掛在牆上的上衣，他一邊穿著，一邊跑向城寨出口。

看著跑遠的山雞，鬼手劉笑罵一聲撲街，他握著兩把八斬刀緩緩轉身：“你還回來做什麼？上次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

穿著十分洋氣的醫生笑著點上一根香菸：“不要誤會，我來城寨辦事，恰好路過而已。”

走向剛剛山雞用刀劈砍的木人樁，醫生嘆道：“我真是沒想到，你真的收下這個小流氓。

這撲街哪點比得過我，當初我求了你那麼久，你都不肯教我真功夫，今天偏偏教給他？”

鬼手劉握著兩把八斬刀，腳步緩緩移動：“你一向倚重槍炮？何苦要對我這點東西念念不忘？”

“說得沒錯，我一直認為，時代正在發展，拳腳功夫，遲早要被槍械所淘汰。”摸著木人樁上面密密麻麻的刀痕，醫生突然冷笑：“不過，學會之後，我用不用得上，那是我自己的事！

你被我叫了十幾年師父，寧願給一個癟三都不肯給我，我不服氣……”

鬼手劉渾身汗毛立起，致命威脅不是來自醫生，而是這位大徒弟說完這些話後，從醫館旁邊暗巷出現的那幾道人影。

四個人，一個散打，一個空手道，還有兩個提著衝鋒槍。

醫生這傢伙身邊多了這些猛人，看來又想在港島搞事了。

鬼手劉越看越心驚，就在他考慮，可要挾持醫生用來脫身的時候。

醫生已經走出好幾步，他面色冷漠，探手入懷，可能在下一秒鐘就要掏槍開火了。

暗恨沒能及時將本領都傳給山雞，鬼手劉握緊兩把八斬刀，就在他準備拼命的那一瞬。

“咳咳……”

“老劉，有客人啊？”旁邊巷子裡面傳出陣陣咳嗽聲。

盲公春帶著幾個壯漢，拄著木棍緩緩走了過來，他先是側耳衝著醫生笑道：“這位先生，我聽出你現在火氣很旺，這兩日，飲食方面記得保持清淡，千萬不能妄動肝火了。”

看著跟在盲公春身後的城寨居民，醫生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輕輕擦了擦額頭：“我自己就是醫生，無需旁人掛念。”

“醫者不自醫，哎，這位先生，怎麼走了？”盲公春話說一半，醫生已經轉身離開，他有幾名藏在暗處的手下，更是迅速跟了上去。

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鬼手劉暗暗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