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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侍郎,自天津楊村地方,調派一千五百艘駁船到山東臨清,準備駁運漕糧。不過直隸總督已經復奏,怕楊村的駁船,到達臨清,河水已經結冰,所以這樣請求∶江浙的漕糧在臨清、德州一帶卸下來,暫時存貯,到明年開春解凍,再轉漕北上,這個請求,能不能奉準,尚不可知。
椿壽認為這是個好訊息,他原有顧慮,怕北地天寒,到了十月以後,河裡結冰,漕船依舊受阻。現在既有直隸總督據實奏陳,等於為他把心裡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格於事實,朝廷不能不準,這樣就只要到了臨清,便算達成任務。倘說遲延,則各地情形相同,處分的案子混在一起,變成『通案』就
不要緊了。
椿壽吃了這顆定心丸,對於疏浚河道的工程,進度不甚理想,就不太著急。他最關心的是直隸總督那個復奏的下文,等漕船開出,才看到明發上諭∶『浙江嘉杭等幫米石,如能撥船趕運,當仍遵前旨,酌撥楊村船隻,趁此天氣晴和,迅往撥運。設或沿途必須截卸,臨情、德州等倉,是否足資容納?
著倉場侍郎、直隸總督、漕運總督、山東巡撫各將現在應辦急務,迅速妥為辦理,毋得聽任屬員推諉惡習,各分畛域,再赴貽誤。懍之!『
『虧得趕運出去。』椿壽心裡在想,『照上諭來看,在臨清、德州截卸,暫時存貯,已經準了。不過糧倉恐怕不夠,湖幫的漕米到了那裡,倘或無倉可儲,倒是棘手之事。』
於是,他『上院』去見撫臺。黃宗漢一見他就說∶『啊,來得正好。我正要叫「戈什哈」去請你,有件要緊事商量。』
『請大人吩咐。』
『不,不!你有事你先說。』
椿壽便說明來意,意思是想請撫臺出奏,浙江湖屬八幫的漕米,已出省境北上。如果到了臨清,無法駁運,需要截卸時,請飭下漕運總督及山東巡撫,預留空倉。他是怕湖屬八幫的漕船最後到達,倉位為他幫捷足先登,所以有此要求。
黃宗漢一面聽,一面不斷搖頭,等他說完,俯身向前問道∶『漕運一事,貴司內行,而且今年由貴司一手料理,我要請問,可曾計算過「回空」的日子?』
原來是這一層顧慮,椿壽略略放了心,『回大人的話,』他說,『回空自然要衍期┅┅』
『衍期多少時候?』黃宗漢不待辭畢,槍著問道,『請貴司算與我聽一聽。』
『這要看臨清的情形。如果在那裡截卸,等明年開凍駁運,又要看前面漕船的多寡,多則慢,少則快。
『最快什麼時候?』
『總要到明年四月。』
『回空呢?』
『也要兩個月。』
『這就是說,漕船明年夏天才能回家,還要經過一番修補,又得費個把月,最快也得在七月裡才能到各縣受兌漕米。請問貴司,明年新漕,不是又跟今年一樣,遲到八九月才能啟運嗎?』
『是!』椿壽答道,『不過明年改用海運,亦無關係。』
『什麼叫沒有關係?』黃宗漢勃然變色,『你說得好輕巧。年年把漕期延後,何時始得恢復正常?須知今年是貴司責無旁貸,明年就完全是我的責任。貴司這樣子做法,簡直是有意跟我過不去呀!』
椿壽一看撫臺變臉,大出意外,他亦是旗下公子哥兒出身,一個忍不住,當即頂撞了過去∶『大人言重了!既然我責無旁貸,該殺該剮,自然由我負責,大人何必如此氣急敗壞?』
『好,好!』黃宗漢一半真的生氣,一半有意做作,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地說∶『你負責,你負責!請教,這責任如何負法?』
『本年漕運雖由我主管,但自從大人到任,凡事亦曾稟命而行。今年江
蘇試辦海運,成效甚佳,請大人出奏,明年浙省仿照江蘇成例,不就行了嗎?『
『哼,哼!』黃宗漢不斷冷笑,『看貴司的話,好象軍機大臣的口吻,我倒再要請教,如果上頭不準呢?』
『沒有不準之理。』
『又是這樣的口吻!』黃宗漢一拍炕幾,大聲呵斥,『你到底是來議事,還是來抬槓?』
椿壽做了二十幾年的官,從未見過這樣的上司,心裡在想∶我是科甲出身,我亦不是捐班佐雜爬上來的,受慣了氣的,論宦途經歷,我放浙江藩司,你還不過是浙江臬司,只不過朝中有人,道光十五年乙未那一榜┅┅
轉念到此,椿壽打了個寒噤,暗叫一聲∶大事不好!黃宗漢的同年,已有當了軍機大臣的,那是蘇州的彭蘊章。還有戶部兩侍郎,一個是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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