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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訪開始,已經耽誤了太多的工夫,不得不走,去辦正事。
等一個圈子兜下來,把胡雪巖交代的事情辦妥,已是近夕照黃昏,匆匆趕到大經絲行,只見黃儀迎著他說道∶『你丈母孃剛走,把你的房間鋪陳好,還等了好一歇辰光,看看你不來,只好回去。臨走千叮萬囑,一定要你到家吃飯。丈母孃待女婿,真正是沒話說。』
『我心裡也急。』陳世龍有些不安。『實在是分不開身,現在也還不能去,我想先給胡先生寫封信,好趁早叫航船帶出。』
『晚上回來寫也不遲。好在你今天總要住在這裡。』
『不!』陳世龍覺得住在大經,便好似『入贅』一般,有骨氣的男子漢是不肯做贅婿住在岳家的,因而很堅決地表示∶『我還是住在我自己那裡。』
黃儀瞭解他的用心,點點頭說∶『這也隨你。不過我勸你早點到張家,信到那裡去寫也一樣。』
這個建議,陳世龍接受了。趕到張家,正好是阿珠來開的門。這一次不象昨天那樣不好意思了,她用微帶埋怨的口吻說,『怎麼到這時候才來?』
『遇以好些意想不到的事。唉!』陳世龍搖搖頭。
『一進門就嘆氣,』阿珠十分關切地,『為啥?』
『不是我的事。』陳世龍怕她誤會,先這樣說一句,好叫她放心,『一個要好弟兄,想不到死掉了。真正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看他神情不怡,阿珠也鬱郁地不開心。關上大門,把他帶到客堂說道∶『爹吃喜酒去了。沒有人陪你。要不要到廚房裡來?』
『要來的!』陳世龍說,『等我到廚房裡去打個招呼,抽空給胡先生寫信。』
這個招呼一打就是好半天工夫,阿珠的娘一面炒菜,一面問長問短問陳世龍這天做了些什麼?於是談阿虎就談不完,自然水晶阿七那一段,他隻字不會提的。
『好了!』阿珠等要開飯時笑道,『信也寫不成了。』
『吃了飯寫,今天非寫不可。』
這是正事,阿珠的娘把它看得很重要,吃完飯,忙著收桌子,泡上茶來,擺出筆硯,阿珠又替他鋪紙磨墨,連陳世龍自己都覺得這樣子未免太鄭重,便自嘲似地說,『不象寫信,倒象給皇帝寫奏摺。』
『閒話少說,快點寫好了,送到航船上。晚上,人家都睡了,那就得明天起個大早才趕得上。』
明天有明天的事,陳世龍感恩圖報,決心要好好巴結,守定今日事今日畢的宗旨,當時定一定心,把胡雪巖交代的事,辦得如何,逐項寫明。最後提到鬱四,說他獨子病故,而且要鬧家務,精神頹唐,當然,也提到了他的喜事。寫完看一看鐘,已經九點敲過,匆匆告辭,自己送到去杭州的航船上。
然後徑自回家。
未曾進門就已發現了怪事,他屋裡亮著燈,而且不止一盞燈亮。
陳世龍出門向來不上鎖,因為沒有什麼東西好偷,而鑰匙忘記帶出來,或者雖帶出來而遺失反倒麻煩,好在同一個大門裡的鄰居會替他照看,不鎖更不要緊。有時朋友來訪,見他不在家徑自推門入內坐等,事或有之,但都在白天,象這樣的情形,還是頭一回,不免令人詫異,同時也逗人的好奇心,陳世龍心想,倒要看看是哪一個?
這樣轉著念頭,就不肯直接推門去看,躡手躡腳走到窗下,找個窗紙破了的洞洞,湊眼過去張望。一望就知道麻煩大了。
裡面是水晶阿七,對著一盞擦得雪亮的油燈在喝茶,兩眼怔怔地望著另一張桌上的油燈,彷彿有無數心事在盤算。看她身上穿一件紫紅寧綢的小夾襖,領子上的紐扣未扣,敞得極大,一股系肚兜的金鍊子,隱約可見,這副樣子讓人看見了,不說『水晶阿七跟小和尚有一腿』,那才真叫有鬼!
陳世龍十分火冒,走到房門口,提腳就踢,但就在拉起腳的剎那,心中自語,慢來!看樣子阿七不知安著什麼心?他知道她的為人,心是不壞,但吃了那碗飯,臉皮就撕破了,什麼好刁潑辣的事,都做得出來。也許她是故意的,好說不行,存心來撩撥得自己跟她吵架,傳到阿珠耳朵裡,這饑荒有得打。萬一吵散,阿七就得其所哉了!
念頭轉到這裡,自覺是『小人之心』,但記起黃儀常說的兩句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象阿七這種人不可不防,只看眼前的情形,就是自己防不到的。
想停當了,氣也平了,伸手把門一推,阿七似乎猝不及防,霍地站起身來,兩眼睜得極大,看見陳世龍才拍拍胸說∶『咄!嚇得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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