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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劫……可這常家兄妹卻半點不知收斂!
今日阿慎受傷說是同常家兄妹無關,可好端端的比馬,人怎會突然摔下來……極有可能是對方做了手腳而未被發現而已。
同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公道一樣,這世上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巧合!
“行了,別哭了。”昌氏打斷了那令她愈發心煩意亂的婦人哭聲:“你先帶著淼兒回去。”
現下罰一個孃家侄子又有何用,平白叫人看笑話罷了!
“是……”昌家夫人詹氏擦著眼淚,又看一眼內間方向,明謹不知是不是疼暈了過去,現下倒聽不到聲音了,安靜是安靜了,卻叫詹氏越發瑟瑟不安:“那我和淼兒晚些再來看世子。”
隨著昌家母子離去,堂內一時陷入了寂靜。
直到太醫令從裡間走了出來。
“我兒傷勢如何?”應國公忙問。
“令郎兩側外腎卵囊毀損已不可挽治……”
太醫令聽來委婉的回答卻讓堂內之人皆色變。
那兩個庶子面面相覷——這意思是,兩顆……全碎了?!
聽說宮中太監去勢,便是割去外腎,這麼一說,那長兄豈非是等同……
那踩了長兄的馬,該不會是淨身房操刀管事轉世吧!
昌氏只覺眼前黑了一黑。
應國公不死心地問:“是否會影響子嗣?”
太醫令面色複雜。
這話問的……
“子嗣之事……怕是註定艱難了。”太醫令只能道:“當下惟有先靜養一段時日,待服藥一月之後,再看後效。”
應國公深吸口氣,儘量平復著語氣:“有勞大人了。”
太醫令施禮退下。
昌氏身子一晃,險些摔倒。
僕婦趕忙將她扶住。
昌氏厲目掃向堂中眾人:“此事關乎明家顏面……誰都不準在外胡言半字!”
僕從女使皆面色驚懼地垂首應下,那兩名庶子也忙應“是”。
“國公……”昌氏走到丈夫面前,聲音微顫地道:“須得替阿慎去尋最好的郎中醫治……這天下之大,未必尋不到能醫好阿慎的良醫!”
坐在椅中的應國公抬眼看向她,微紅的眼中有壓制著的怒意在翻騰:“這便是你一手養成的好兒子,跋扈蠻橫爭強鬥狠目中無人……他有今日之禍,與你這面鏡子不無關係!”
“他屢次惹禍,我為此受了聖人多少斥責?今日他誆人比馬,是否存有戲弄他人之心,你我心中都清楚!”
應國公自椅中起身,抬手指向裡間:“日後你最好讓他約束己行,若還是不能安分守己——”
餘下的話化為了一聲沉哼,應國公黑著臉甩袖而去。
那兩名庶子也行禮跟著父親一同離去。
昌氏站在原處,紅著眼睛發出低低的嘲諷笑聲:“荒謬……兒子是我一個人的嗎?如今倒全成我一人的過錯了?”
片刻後,忽而瞭然一笑:“也對……”
丈夫與她不同。
縱然她這些年來處處提防,將後宅裡的一切皆掌控在手中,但出於對夫家最起碼的敬畏,為了維持最基本的體面,她便也不好事事做的太絕,故而丈夫另還有兩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
所以丈夫相對而言還可以做到冷靜面對,甚至還有心思責備於她!
可她不一樣,她只有阿慎這一個親子。
這兒子雖不成器,她也時常怒其不爭,但只要他一日還是應國公府的世子,那便無人能動搖得了她的位置……
所以她必須要醫好阿慎!
昌氏在僕婦的攙扶下,渾身發軟地坐回了椅中。
僕婦低聲安慰了一番。
昌氏竭力平復著心緒。
這時內間有小廝走了出來。
昌氏定聲問:“郎君此刻如何了?”
小廝將頭垂得不能更低:“方才太醫令為郎君清理傷處時,郎君昏了過去……太醫令說,最遲兩個時辰便會醒來。”
昌氏未再說話。
小廝站在原處動也不敢動,直到堂外有說話聲傳來。
有一名在馬場做事的內侍尋了過來,說是在明世子摔下馬的不遠處撿到了一枚玉佩,前來詢問是否為明世子之物。
聽著那“馬場”、“摔下馬”等字眼,小廝只覺頭皮發麻,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這般盡職幹什麼,一枚玉佩而已,他家郎君最重要的東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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