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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豪強或其他藩王強召了去,那就不妙了。」
常歲寧說著,看向駱觀臨,一笑:「先生幫人幫到底,這信不如就由先生出面來寫吧。一則,先生與他們交好,情分在此,先生的話更有說服力。二則,先生更瞭解他們各人的性情忌諱,更可對症下藥。」
她越說越覺得可行:「到時由先生為我之人品德行作保,此事何愁不成?」
駱觀臨眉心一跳:「常刺史莫不是忘了駱某已是個死人了?死人如何去信?」
常歲寧:「這便是最妙之處了——」
死人來信,何其刺激?
「先生您想啊,倘若您已知舊友過世,卻忽然得舊友來信,知曉舊友死而復生,怎能按捺得住一探究竟的心情?」常歲寧道:「如此奇事,若換作我,即便我明日成親,必也要連夜收拾包袱前去一觀。」
駱觀臨:「……」
親都不成了,那她湊熱鬧的癮還怪大的!
但想想……也是這個理。
死而復生這種熱鬧,非尋常熱鬧可比,誰又能視若無睹呢?
常歲寧又勸:「橫豎待他們來江都後,遲早也是要與先生相認的,不如就辛苦先生提早死而復生一下吧。」
駱觀臨考慮了片刻,雖說他易主的經歷相當丟人,但咬咬牙,也無甚不敢相認的,只是……
「我怕他們此刻或已有欲投效之人,見我信後,若將我尚且在世的訊息傳揚出去,便會讓你背上窩藏反賊的罪名。」駱觀臨遲疑著道。
雖是舊友,卻也有背刺的可能。
常歲寧並不在意:「無妨,無憑無據之事,朝廷到時只管讓人來江都搜便是了,搜不到先生,自然便定不了我的罪。」
駱觀臨擰眉又思索了一會兒,到底是道:「麻煩還是能免則免。不如這樣,可由我來寫信,但信上只邀他們前來江都秘密相敘,暫時不提我如今的處境,及你之名號。」
「餘下的,待他們來到江都之後,再當面詳談便是。」
駱觀臨道:「如此一來,他們縱然有揭發我的想法,卻也牽扯不到你身上來。且待他們入江都後,一切便在你掌控之內了。」
常歲寧沉默了一下,才道:「先生不單縝密,還事事皆為我著想——」
駱觀臨:「……」
都說了在其位謀其政!
又聽那少女緊接著說道:「由此可見,我做事做人很是可以。」
駱觀臨猝不及防之下被閃了一下:「?」
怎麼就能誇到自己身上去的?
「先生,我此前沒說大話吧。」常歲寧笑著道:「與先生初見時,我便與先生說過,我的優點很多的,我不單擅長殺人,在其它方面也稱得上天賦異稟——先生如今相信了吧?」
駱觀臨嗤笑道:「……常刺史最大的優點便是從不謙虛。」
常歲寧輕
點頭:「天賦異稟,很難謙虛。」
駱觀臨還欲再嗆她兩句,只聽她已接著說起正事:「既如此,那便依先生所言,由先生先將人哄來……不,是請來江都做客,到時我定好生招待。」
看著面前少女好客的笑臉,聽得這好生招待四字,駱觀臨腦海中最先浮現的且不是鴻門宴三字,而是……全麻宴。
——全是麻袋的那種有來無回宴!
此一刻,駱觀臨心底驀地生出幾分悔意,但轉念一想舊友們此刻朝不保夕的處境,又覺得相比之下,被常歲寧裝進麻袋裡,也沒什麼不好的……
只是心底還是不免生出幾分充當人販子的微妙感受。
這種感受因為常歲寧接下來的話,而變得更為強烈——
敲定此事後,常歲寧又說起被糾錯塗改的藏書抄本,說明日還會有一些送回來,到時讓他先挑,大可多挑幾冊。
駱觀臨沉默不語,腦海中浮現八字——賣友求書,多賣多得。
常歲寧坐回自己的位置後,又隨口感嘆道:「……先生願意將這些舊友引薦於我,而非徐正業,可見先生待我之心,已遠勝過昔日待徐正業。」
駱觀臨很是看不得她這幅自得的模樣,不冷不熱地道:「也向徐正業引薦過,只是彼時前去投奔徐正業者甚多,他未有十分放在心上罷了。」
常歲寧「噢」了一聲,卻也沒有自作多情的尷尬與羞愧,而是道:「可見徐正業並非伯樂,他們與徐正業註定無緣,唯有與我才是天定的緣分,正如我與先生這般。」
駱觀臨:「……刺史大人這張嘴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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