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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未能見到常闊,反倒要先去見閻王爺了。
見那小兵一時未動,賀危無力地笑了一下,將絹帛塞過去,道:「莫怕,此乃大功一件,辦得好了,你便也能換一身像樣的盔甲來穿一穿了……富貴,險中求麼。」
他還有心思說些緩和氣氛的話。
雖不怎麼好笑,但常歲寧出於捧場,也無力地笑了一下,握緊了那染血的絹帛。
她方才一時未接,不是因為怕,是因為要眼睜睜看著這樣一位武將死去,而心有不甘。
她與賀危雖然不算熟識,但也是認得的,此人頗有才幹。
或許這便是明後擇他前來頂替李逸的原因,朝廷知曉此事者,也必對這位如今為數不多可用的武將,寄予了許多希望,盼望著他可以力挽狂瀾。
可這樣一個人物,卻連戰場都沒來得及上,便要死在這狹小昏暗,氣味刺鼻的縫隙中了。
李逸手段拙劣,所行一眼便可叫人看出端倪,可就是這樣拙劣的手段,卻仗著一份「地利」,便可以輕易抹殺這樣一位出色的武將。
沒人比她更清楚,想要培養出一名出色的武將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要有勇,要有謀,要讓其身經百戰之後,而身不死,志不移。
又有一陣腳步聲經過而又遠離之後,賀危微弱地咳了兩聲,低聲問:「小兄弟……怎麼都不說話的?」
常歲寧垂著眼睛:「我生性冷澹,不愛講話。」
這氣氛似令她回到了那無數個與戰友同袍死別的歲月裡,她與賀危沒有多麼深厚的交情,也談不上多麼撕心裂肺,但壓在心頭總是沉甸甸的,令人憋悶得厲害。
賀危笑了一下:「……人瀕死時,似乎會有些害怕,總想聽到點什麼聲音……說點什麼都好,你就沒什麼想問的嗎?」
見那「小兄弟」依舊不吭聲,他攢了些力氣,又道:「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吧……你叫什麼名字?你也算我半個恩人了,記住恩人的名字,黃泉路上也好有個念想……」
常歲寧:「是打算在黃泉路上盯著,看我有無照辦你交待之事吧?」
賀危一怔後,再次笑起來:「小兄弟不單生性冷澹,更是生性多疑啊……放心,我保證不盯著你,你只管安心道來……」
「常歲寧。」
「常……」賀危似有些發怔,但面上已做不出太鮮明的表情,神思也逐漸遲鈍:「也姓常麼,怎好像還有些耳熟……」
「當然,我還挺有名的。」
這樣啊……
半晌,賀危才終於又發出最後一道微弱的聲音:「原來,竟不是小兄弟……看來我今日運氣也不算太糟……」
片刻,常歲寧抬手,覆上了他失去了神采的雙眼:「走好,賀將軍。」
她將那道絹帛收好,看準時機踩著暮色快步離開了此處。
此刻,營中已在對那群刺客做著最後的圍殺。
李逸看似心急如焚,不停追問賀將軍的下落與安危,在賀危的屍身終於被尋到時,李逸看著那慘死的屍體,大怔片刻後,不禁掩面痛哭了起來。
「……那些刺客本是衝著我來的,到頭來竟叫賀將軍平白替我受了死!」
李逸悲痛慌亂難當之際,常闊大步走了進來:「敢問主帥,營中究竟出了何事?」
「常大將軍……」李逸似有些反應不及地看著他:「您的傷如何了?」
常闊擰眉道:「常某早已無礙,若非主帥令人日夜看守在常某帳外,常某這區區小傷,又何至於養到今日?」
他於帳中隱隱聽得打鬥聲,便要離帳檢視,那些看守計程車兵仍以「主帥交待您要好好養傷為由」,不准他離開營帳,但他心知時機難得,眼下之亂大小是個名目,於是——
「放任孃的狗屁,如今都亂成這樣了,竟還敢攔,我看你們是鼻涕往上流——反了!」
硬是打了出來。
加上一些信得過他的部下們出面配合,便得以順利離了營帳。
但現下看來,還是晚了。
常闊看著賀危的屍體,聽著李逸哭訴解釋「我也是擔心常大將軍的身體,或是手下人辦事太過不知變通」云云。
常闊此際顧不上與他掰扯此事,只定聲問:「主帥方才聲稱那些刺客是衝您而來,那便是知曉他們的來歷了?」
李逸:「我已令人審過了,他們原是徐正業派來刺殺我的!」
常闊聞言一時未語,只看著那慌張不安,膽小如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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