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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篇祭文中,交代了駱觀臨的一生。
其上未曾刻意避開他曾跟隨徐正業起事的經歷,文中將此事稱之為:【於汲汲然救民之心中,茫茫然誤入歧途。】
並且言明瞭駱觀臨在江都的另一重身份——錢甚先生。
她告訴了世人,錢甚都做過哪些事,言其:【雖不多言,卻嘔心瀝血,從無藏私。】
又言:【常存思過心,不改救民意。獨往投豺狼,以身折己罪。】
末了,書:【今觀春滿京畿道,此為千古第一春。】
此末句見哀思,先生作千古,這是先生離開的第一個春季。
也見作此祭文者的雄心,這將是這塵埃落定的世間,開啟千古太平基業的第一春。
這一篇足近千字的祭文,用詞多平實淡然,未見半字哀呼,卻也足以使人淚下,並讓人看到了那位儲君對這位駱先生的肯定及看重程度。
含元殿駱觀臨之死,若無太女明言,沒人會擅自宣揚什麼。
有官員便曾私下猜測,太女大抵不會正面認下駱觀臨所為,這沒有必要,也實無益處。
許多君王登基前,常會想方設法否認銷去一切有汙點嫌疑、有可能引起後世是非爭議的過往。
不料,這位儲君親自作下這樣一篇祭文,明瞭了她曾救下罪人駱觀臨的內情,將駱觀臨原原本本的一生、連同錢甚這個身份,一併說與了眾人聽。坦坦蕩蕩,無懼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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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是毀是譽皆隨意,她要為她的謀臣正名。
她不單作下了這篇祭文,在駱觀臨出殯之日也親自到場。
這是李歲寧入京後第一次踏出宮門。
她入此宮門時,先生躺在含元殿中等她來。
今出此宮門去,送先生最後一程。
駱觀臨的棺木中,未曾有珠寶金銀玉器等陪葬之物。
這同樣是金婆婆的決定,她兒一心贖罪,在江都時的俸祿也悉數捐入善堂,既如此,她便讓他乾乾淨淨地去。
論起陪葬之物,僅此一物便勝過一切了——封棺前,金婆婆親手將一篇《祭駱公文》放入了棺中。
棺槨入墓,在眾人的目送下,慢慢被泥土掩埋。
有不少前來送行的官員權貴,將視線落在了那一雙披著喪服,無聲垂淚的駱家兒女身上。
且看儲君這般態度,來日追封駱公嘉賞駱家是勢在必行之事,駱家子女必得厚待……
而說到追封,那是唯有天子才有的權利。
那件大事,似乎也該提上議程了。
既如此,那位被放逐的天子……不知太女究竟是何打算?
葬儀結束後,許多官員仍在暗自思忖著這件大事,悄悄看向不遠處的那位太女殿下。
一株參天古樹下,李歲寧正在與魏叔易議事說話,身後由禁軍隔開了眾人。
初夏的京郊外,處處都是生機盎然之象。
太傅坐在車椅上,由湛勉推著走在萋萋青草小道上。
太傅思及入土者,口中嘆道:“他不願為張儉,老夫卻是做了回張儉……”
一旁隨護在側的魯衝,先是低聲問了身後一名文官“張儉是哪個”,待問明這典故之後,才汗顏同太傅道:“太傅自然不是貪生之輩,是魯某立功心切,非要救太傅不可!要怪便怪魯某!”
“老夫怪你作甚,當謝你才是。”褚太傅慢悠悠地說:“若非你保下老夫,老夫又何來機會遭學生冷眼。”
魯衝“啊?”了一聲,也不知這話是誇還是罵,撓撓頭,不敢搭話了。
車椅頓了一下,片刻後,繼續被推著往前行走著。
褚太傅看著此處山水風光,口中說著:“這倒的確是塊寶地……來世投個好胎吧。”
“若是不棄,便來老夫家中……”老太傅自語般道:“老夫家中三代之內且還敗不了,想讀書是管夠的,更關鍵的是,投胎的機會也比旁人家多得多。”
這是相當認真的投胎邀請了。
而太傅一貫厭蠢,能被他主動邀請成為家人,也算是一種莫大肯定。
“先生若在天有靈,定然動容。”
聽得這突然響起的聲音,褚太傅回頭看去,只見為他推車的人不知何時竟換了,換了個討人嫌的。
:()長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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