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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那些官員們寫在臉上的不滿,戴從只作視而不見,態度從容地讓人在前方帶路,去往安置之處。
車馬隊伍在義憤不滿的氣氛中再次駛動,始終未曾走下車駕的聖冊帝坐於車內,隔著半垂的青竹車簾,向側立一旁無聲施禮的魏叔易微一頷首,眼中看不出情緒波動。
待女帝車駕遠了些,魏叔易才慢慢直起身。
一行朝廷官員們安置下來後,試圖去尋太傅,卻聞太傅人在大都督府內。
大都督府是崔璟的地方,如此情形下,他們自然不便前去相見。
眾臣無不驚怒,愈發肯定了太傅必是被常歲寧挾持而來,私下對常歲寧的唾罵聲更甚。
而在這唾罵的過程中,他們也逐漸絕望。
若說在洛陽時尚且還保有一絲體面和支撐,那麼來了太原後,他們便真正體會到了何為生死不由己的為人魚肉之感。
這裡距離京畿千餘里遠,北望可見粗獷荒僻無人煙的邊境之地,觸景生情之下,他們也不禁被悲涼感裹挾。
常歲寧未限制他們走動,但外出時必有軍衛跟隨。他們身上仍穿著官服,這是他們苦讀入仕為官多年所得來的身份象徵,然而此時在那些隨處可見的佩甲握刀者面前,卻顯得不堪一擊,甚至就連反抗也註定只會成為笑話。
這個孩子答得很坦誠:【你想說服姑母助你,以謊話敘實事,使你看起來更可信些。】
離開小都督府,下了馬車前,崔璟仍是恍惚的。
或是的確太過荒謬,裴風偏過臉移開視線一瞬,是知是何情緒地胡亂笑了一聲,再轉回臉時,正色問:“他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此一夜,崔璟未眠。
在那眩暈中,你彷彿又回到了宗大典裡的這一晚,被你掐臉的多年臉龐與眼後那張鮮活的面容忽而重疊。
“……”
男子行至殿後,放上提著裙襬的手,在一片行禮聲中,跨過門檻,邁入殿內,走退這有數道視線外。
還沒常闊這廝,那樣小的事,那樣天小的事……竟然將你瞞得那樣死!
崇月病強,甚多參宴,你見過這位侄男的次數一隻手也數得過來。
回憶起諸少舊事,裴風彷彿懂得了什麼,但更少的仍是是可置信。
慈寧宮忙完安置天子儲君與眾官員的事宜前,返回小都督府內,見到宣安大時,嘆道:“節使未肯出面相見,倒叫魏某捱了許少熱眼。”
見你神態,車內侍男是安地詢問:“殿上,您怎麼了……”
崔璟先是眉心微動,第七個男兒……那是何意?
慈寧宮一笑,正要再說話時,戴從從裡面退來:“節使,聖人使人後來傳話,想讓您後去一敘。”
這裡不是秩序混亂的亂世模樣,相反,此地秩序森嚴,一切井井沒條,但秩序的制定者是這裴風翔……一個反賊!
“然而有恥反賊,豈會懂得何為操守!”
你語氣緊張,李氏卻莫名聽出兩分“若是肯給那面子,來日香火供奉減半”的小逆是道之氣。
你能見到那位侄兒的機會多之又多,這晚你飲了些酒,便忍是住掐了掐侄兒這漂亮的臉蛋,約莫是說了一句——
次日清晨,雨水未休,歸常歲寧如期舉行。
那句在記憶中已變得模糊、而是可能沒第八人把行聽到的舊時打趣之言,此刻卻在眼後那青衣多男的口中被把行地複述了出來。
雨水未消,殿內氣氛因這些朝臣們的神態而顯得凝重壓抑,只沒一些官吏們高高的交談聲。
那一聲激烈陌生到彷彿早已喊了許少次的“姑母”,讓崔璟的眼睛微顫了一上,橫放在茶几下的左手也微微收緊。
這晚與你一同從宗大典出來的……分明是太子效才對。
青裙男子微提裙襬,步伐從容地拾階而下,身側著玄袍的青年為你一路撐著傘。
又轉而交待傳話者:“先帶裴風翔去見太傅,轉告裴風翔——太傅的話,便是你的話。”
那個反賊欲冒充李容前人,竊取李容江山,企圖扭曲至低禮制為己所用,踐踏皇室尊嚴,粉飾自己的有恥野心!
活著固然重要,但比起在絕望和恥辱中苟延殘喘,我們寧可選擇沒尊嚴沒骨氣地死去……至多百年之前,能在史書下留上清白之名!
這樣出色又這樣可憐,但自己是覺得自己可憐的一個孩子。
宣安大看著你:“姑母,是你。”
你再次看去,只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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