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10提示您:看後求收藏(497 我有一個條件,長安好,非10,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帶著無能為力的挫敗。
她身旁,有一名少年半蹲身,拿低啞的聲音寬慰她。
二人皆是無二院醫學館裡的學生,年紀都很輕,本為救人而來,卻日日目睹著不同的人在眼前死去。
但留給他們難過的時間並不多,很快有人急聲喊“大夫”,二人又疾步離開此處。
再往前走去,終於遠離了那些棚屋,阿爾藍剛覺可以喘息一二時,隨著被薺菜往前一推,她一個趔趄之下,再抬起頭之際,只見前方火光刺目,空氣中瀰漫著怪異的燒焦氣。
這時,又有兩人抬著一具屍體走來,阿爾藍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只見那是一張還很年輕的清秀面孔,穿著破舊的長衫,全身上下唯一鮮亮的顏色,便是他緊緊攥著的右手中那串顏色鮮亮的珠花……不知是來自家人還是心儀的女郎。
阿爾藍突然想到,自己也曾將腕上的銀鈴贈予情投意合的少年,那個少年也死在了那一天。
焚燒屍體的大火在夏夜中格外灼熱,見又一具身量還未長開的屍身被投入火中,阿爾藍猛地轉頭,面色蒼白地抬腿往一旁躲避而去。
薺菜沒有再押著她,只跟在她身後,由她往前走。
僅被鬆了雙腳的綁,雙手仍被縛在身後的阿爾藍走出數十步,前方的去路便被阻攔。
這條小路是從原本的雜亂草叢中闢出來的,路的盡頭是一隻只整齊擺放的陶罐,大多罐子上都貼了姓名,一眼望去,數百隻不止。
一個約六七歲,扎著兩條辮子的女孩抱著一隻陶罐走來,小心地擺放下去。
陪同她過來的婦人擦著淚,提醒女童:“再給你阿孃磕個頭吧。”
女童端端正正地對著陶罐慢慢磕了三個頭,不知是不是還無法理解生與死的差別,從始至終都沒有哭鬧。
婦人要帶她回去時,她卻仍跪在那裡,抬頭看著婦人,道:“嬸子,我想我阿孃了,我想再多呆一會兒。”
婦人眼眶酸澀,看了眼棚屋的方向,那裡顯然還有需要她照顧的人,她遂點了點頭,彎腰摸了摸女童的腦袋,交待女童早些回去,便離開了此處。
女童就跪在那裡,看著那隻小小的罐子,似乎不懂替她遮風避雨,抱著她揹著她的孃親,怎麼就變得比她還小了。
看著那小小的背影許久,阿爾藍似乎是累極了,垂著頭,跌坐了下去。
女童聽到動靜回頭,見到阿爾藍,小聲問:“你也來找阿孃嗎?”
阿爾藍怔怔抬頭,昏暗中,女童烏黑的眼睛裡不知何時盛滿了眼淚,轉回頭時,稚嫩的童音裡也有了哭意:“瘟疫真壞!”
真壞……
孩童淺薄的二字言語,卻如一把尖刀,突然扎進阿爾藍心頭。
是啊,真壞啊。
她在這般大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日後會成為一個這樣壞的人吧?
作為族中的天才,阿爾藍是被寵著長大的,她從小到大從未離開過南詔,也從未經受過值得一提的磨難,因此要比同齡人更加天真。正是這份天真,讓她很多時候不具備獨立分辨思考的能力。
那個女童終於開始發出哭聲,阿爾藍不敢去看,倉皇地移開視線,卻又被不遠處的火光刺痛了眼睛。
距離似乎無法阻隔那灼人的熱浪,她就這樣被烤灼著,直到心中那已滿目裂縫的冰牆開始快速融化倒塌,顯露出了心海模樣,那裡血流成河,有族人的,也有無辜者的。
她恍惚間覺得,那些鮮血正在奔流而出,將她周身都染成了煉獄般的猩紅。
這時,有人得知了阿爾藍的身份,尋來了此處:“……就是她助韓國公制造了嶽州瘟疫!”
質問聲和罵聲忽然湧來,阿爾藍眼神空洞,被薺菜從地上拉了起來。
“壞人!”
一團泥巴突然砸在阿爾藍身上,她回過頭,只見是那女童站了起來,滿臉恨意地盯著她:“妖怪!”
阿爾藍眼睫微顫,轉回頭來,被薺菜拖著離開了此處,重新塞回了馬車裡。
和來時不同,這一次的阿爾藍十分安靜,沒有一點響動。
“想清楚了嗎?”
還是那座棚屋,常歲寧看著被帶回來的人,出聲問。
阿爾藍呆坐在地上,沒有說話。
常歲寧看了她一眼,對薺菜道:“給她一個時辰的考慮時間。”
就在薺菜覺得自家大人今日的脾氣格外好時,只聽轉身離開的常歲寧補充道:“每隔一刻鐘問她一次,一次不答,便斷她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