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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縮短距離,繞過那鋒利馬槊之下,右手揮槍,猛地斜刺向曹宏宣。
她的動作極快,起先無招,但拆招與出招,卻皆在同一瞬間,且人與馬配合絕佳,動作迅猛,這讓並沒有太多戰場經驗的曹宏宣幾乎反應不及。
馬槊雖殺傷力極強,但太過沉重,長度也遠超尋常長矛,用起來威風,但除非真正精通擅用此武器者,否則真正收放起來,便沒有那麼輕鬆自如。
且它的長度註定了它更適合馬上遠近交戰,此刻隨著常歲寧近身逼近,此優勢便被粉碎了大半。
曹宏宣只得拖著沉重的馬槊,連連後退躲避。
此時隨著常歲寧坐回馬背之上,歸期猛地疾衝上前,截住曹宏宣退路。
眼看那長槍再次逼近面門,曹宏宣急退不及間,連忙夾緊馬腹,雙手橫握住馬槊,橫擋在身前。
而那杆長槍竟自下方生生挑起他的馬槊,下一刻,馬槊驀地離手,拋飛出去。
曹宏宣兩手陡然空空,但長槍的槍頭卻仍未離開,而是急旋而至,迅速刺向他的面門。
“大人當心!”
曹宏宣色變之際,顧不得許多,最大程度仰身往後避去,因此猛地仰栽下馬去。
即便如此,他的動作還是稍慢了一步,在倒去之前,那槍頭刺破了他的下頜,生生刮帶去了他的一塊皮肉。
被下屬扶起的曹宏宣捂住流血的下頜,心中大驚,他若再遲上那麼一瞬間,這長槍多半便會貫穿他的喉嚨!
可是……分明才只兩招而已!
他的幾名部將方才見勢不妙之際,已迅速圍上來,此刻皆阻護在前。
常歲寧已勒馬收了槍,看向被左右人扶著的曹宏宣,語氣兩分了然:“原是個酒囊飯袋,難怪卞春梁絲毫沒有重用之意,只想試著當作那不要錢的鋪路石用上一用。”
申洲刺史丁肅已經被策反,自然也向她吐露了曹宏宣和卞春梁約定的計劃。
曹宏宣聽聞此言,只覺受到莫大羞辱,聲音顫顫,卻滿含怒氣道:“……殺了她!殺常歲寧者,記一等軍功!”
他身前身側的部將士卒,想著方才過招的形勢,聞言皆神情複雜變幻。
大人為什麼不殺……是因為大人不想一戰揚名嗎?
對方那身手,快到甚至有些邪乎了……那些原先聽來浮誇的傳聞,只怕是真的!
事實證明,主將在戰前單獨對陣,還須謹慎……否則真的很容易拉垮軍心。
但此刻薺菜已率兵一擁而上,殺上前去。
曹宏宣身前的部將們只能奮力抵擋。
申洲刺史丁肅,此刻連忙帶人上前,強行護著常歲寧退至後方,肅容抱拳道:“此處交給下官等人應對即可,節使大人身份貴重,無需親自涉險!”
已試罷曹宏宣深淺的常歲寧,面對一臉忠心的丁肅,十分聽勸地點頭:“也好。”
丁肅再抱拳,喝了聲“駕”,帶著幾名部將衝殺上前。
那幾名部將看著前方自家刺史大人義無反顧的背影,一邊隨同疾馳,一邊面露覆雜之色——大人不是成日嚷嚷著【絕無可能居於那小女娘之下】、【就憑她也配我親自去拜】嗎?
這還是他們那位斷然撕毀江都節度使府傳書的大人嗎?
說到那封被撕毀的傳書,倒不知還能不能黏得回去……
這紛雜的想法只在一瞬間,申洲將士們很快加入了戰局。
曹宏宣手下統共一萬三千兵馬,申洲兵馬亦有一萬,常歲寧帶來的精兵則有五千,雖說雙方人數不過是兩千人的差距,但局面很快有了分曉。
常歲寧帶來的五千人,這兩年沒少跟著她打仗,又是日日勤加操練的精銳之師。而曹宏宣手下兵士近年來並無值得一提的實戰經驗,此時又在士氣上落了下風——
這一萬三千人當中,知曉曹宏宣全部計劃的,只有軍中部將。大致知道一些的,至少也是手底下管著百人的校尉之流。而大多普通士兵在訊息閉塞的軍中,甚至無權知曉自己要去哪裡,要做什麼,要和誰打,只是在聽令盲從而已。
當他們陡然聽到對方軍中大喊“淮南道節度使常歲寧前來平亂”時,甚至不少人是茫然的——
新任節度使親自來平亂了?
平的什麼亂?
誰叛亂了?
該不會就是他們吧!
隨著真的打起來,一些摸不清狀況計程車兵們也立即有了答案。
又見來打他們的人當中,竟還有身穿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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