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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粉色,知道調不出來,也就不去做無用的嘗試了,她可以用其它的暖色。

有次逛街的時候,在漆器店裡發現了鉛白,這讓她非常欣喜。這東西有毒,近代人們畫畫兒已經不用這東西了。但鉛白在繪畫的歷史上是相當重要的一種顏料,可以用它表現光,表現霧,表現人物的臉。如今她要用鉛白來點亮整個畫面,遠遠看上去,白色的點將是白色的花,與硃砂參差點染,那就是山花爛漫的效果。

一天過去了,她頸椎疼,但長城主體輪廓出來了,她心裡非常歡喜。走到門外,透透氣,做了幾個“俯身拱腰”,又做了幾個“鶴首龍頭”,身子和軟了,肚子也餓了。買了塊燻肉,不能久放,得快快吃掉。吃好了才有力氣幹活。

這樣的光線是不適合再畫畫了,只能做些明天的準備工作,烙了兩張餅,熬了一鍋粥,連明天早飯都有了。這時候,分外想念電磁爐。

院子裡的韭菜都長老了,顧不上吃,想想最近都在忙著“搞科研”,這要讓老陳知道,還不笑話死,連她這樣的人都“搞科研”了,人類還有未來嗎?

想起“搞科研”,她又到那個破了口的大缸處看了看,裡面的東西還是那樣,水是水,爛柿子是爛柿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現“柿漆”這種神奇的東西。她用木棍攪了幾下,也只能做如此努力了,其它交給上帝。

第二天,又是一天腰痠背痛,沒有畫案的日子是如此難過。實在不想做飯了,恬著臉跑到大廚房去,問馮媽要了點吃的。

還是得到李斯老爺子的小書房去報一聲到,老爺子看到她蓬頭垢面的樣子嚇了一跳,問她是不是病了。她趕緊說不是,就是太忙,老爺子就痛心疾首地跟她說:“小寒啊,錢是賺不完的,錢再多還得有命花啊!”

第三天大清早,兩個孩子來找她。她才想起要陪他們去把利坯和圖畫的事情做完。天哪,他們要耽誤她半天的功夫。怎麼把這個茬兒給忘了?

不管怎麼說,答應人的事情要做完做好。孩子們想畫羊,那就畫羊,一會兒又想畫馬,那就畫馬,一會兒又要畫魚,那就畫魚,總之碗盤的外周都是小動物。這都是寒洲教他們的兒童簡筆畫。都畫完了,讓他們的小手沾了點溼泥,在盤子和碗的底部印上小手印,這工作就算做完了。

寒洲說,上帝啊,借給我半天的功夫,結果上帝同意了,把夜晚借給她。

在夜晚的油燈下,樹林及山花畫完了,藍天和飛鳥也畫完了,東邊的大海也畫完了。

一個沒有畫過國畫的人,就是這麼勇敢。她在心裡為自己點了一千個贊。如果張大千、李可染在世,他們一定會為新銳畫家的勇氣大聲叫好。他們會說,創新就是要有勇氣,在別人沒走過的原野上走出一條路,這就是自成一格、自創一派。

第四天,大清早,她在炕上生了一大灶火。然後拿起一小塊布,團在手裡,蘸了淺淺的靛藍,一團一團地印在畫心的周邊,直至畫布的邊沿。炕的溫度上來了,邊畫邊幹,布是溫熱的。一邊幹,一邊卷,再印另外的邊緣。她忽然想到,衣服也可以這麼,蠟染真的太費工了。等她把這幅畫兒完工,她就要開創印染的新時代了。

把這個工序做完,好像還缺少點什麼,想了想,她用明膠兌了點白雲母的粉,沿著光線來的方向在長城很寫意地掃了一遍。刷完了,還不盡意,又化了一碗明礬水,用手指彈射上去再次固色。

只恨炕太小,只恨胳膊短,寒洲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猴子,一會兒炕上,一會地上,一會兒又炕上。炕燒得太熱,今天晚上怎麼睡簡單不能想。

可愛的木桶,已經好幾天顧不上用了。

她在家裡專心做畫,而扶蘇呈上了策論以後卻有些坐立不安。他首先擔心父皇看過策論之後的看法,父皇對發展商業是有陳見的,他不太相信自己有能力改變這種看法。從商鞅變法之後,整個國家一直叫囂的就是“農戰”、“農戰”,但時易則事易,事易則備變,現在已經實現了統一,就應該有新的發展戰略,內部實現喘息,增強經濟實力,不應該再走“農戰”的老路了。而且那看法確實太片面,沒有看到各業之間的聯絡,不是長遠之計。

他還擔心小寒,三天了,鴿子送了一封信,只有三個字,“我很好。”然後就不知詳情了。不知道是不是每個月一次的麻煩又來了,他也忘記了上次的日子。哎,做女人也真不易啊!

這三天當中,他回了一次家,家裡人歡天喜地的。女人和孩子歡喜的神情讓他生出些愧疚來,他們是他的親人,他確實不該冷落他們的。上次答應紅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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