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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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受易欣一系列的言行鼓勵，林琪看上去也沒有那麼恐懼了。她抽泣著轉過臉來死死地盯著我們，彷彿一眨眼，我們就會做什麼，她也會因此更驚恐，於是她的眼睛始終就在我們身上。

“方向盤往左一些，再往右。”我焦急地說。

“閉嘴！閉嘴！”易欣根本就不聽我的，好在路比較寬，她費力地倒了幾次，終於倒了過來，接著把車向我們的別墅方向開去。

易欣歪歪扭扭地開著車，速度卻開得不慢。她平時開車都是我在她的旁邊守著，她才開好一些。此時車不時滑到路邊，又轉到路中，因為速度快，幾次都出現側滑，卻沒有降低速度的意思。

當易欣臉上的雨水已經幹了之後，我看到她臉頰上又滾出一行淚水，她似乎一直都在哭泣，為自己承受的壓力。她畢竟只是一個女人。

突然，謝秦慢慢直起身體，手舉起來，他要做什麼？他想害易欣嗎？我看不到鏡子，我不知道現在的這個舉動是出自幽靈的還是謝秦的本意。

“你要做什麼？你給我坐下。”林琪抖著聲音，竟然敢推謝秦。

我愣了愣，一下就拉謝秦坐下，對他怒吼道，“你敢動一下易欣，我就殺死你！”

謝秦坐好了，突然又笑了起來，“林琪擋住我了；我感覺前面有一個黑影，我想看看是不是貓。你能殺了我？真是笑話。”他是被上身了。

是的，他們連我們的思維都能控制，要害我們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大聲說道：“我知道我殺不了你，但我並不怕你了。”

第7節　幽靈竟然感到了自卑

幽靈在我們的威懾之下，竟然感覺到了自卑，並敬佩易欣

男幽靈對我的舉動，先是憤怒地抬了抬手，隨即又放下了，苦笑道：“在你們這些人面前，我們倒顯得渺小和卑鄙了。我真不明白，你們一下變得這樣無畏。人啊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動物？因為憤怒到了極限，因為愛到了一定程度，死亡或許就不可怕了。我們就讓你們那樣憤怒嗎？不過，我要看看這個中國女人到底能堅持多久。”

“我說過，我們不會害你們的。事實上，上次翻車還是我們救了你們，否則你們不會一點傷也沒有受。當然，你去殺貓，也是為了我們。”女幽靈轉而放低聲音說，“上次是我控制你的思維去殺貓的，可這次我並沒有，是你在與它鬥。”

這一次，是貓來得太兇狠了，你被嚇傻了，連自己都控制不住了吧。我得意地笑了。

“你，嗯，不過……”然而，出乎我所料，她卻沒有生氣，話也沒有說不出來了。

前面的路越走越讓人迷惑，從我們旁邊過去的就一輛貨車，之後就再也沒有車了，可能這是通向什麼旅遊區的公路。我看著易欣，她依然專注地開著車，沒有異樣的表情，她知道這條路？不會，她對里昂的路不會有我們熟悉。她看到的一定與我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景象？也許在她眼睛裡，這正是回去路。我又看林琪，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其實，從她的眼睛裡又能發現什麼呢？與謝秦平時在一起，什麼都是他來安排，她根本就不想也不需要去記哪一條路的。

這條路是我們回去的路？我問旁邊的女幽靈。

“別問，你們不會有事的。”女幽靈看著易欣，難以掩蓋一種敬佩的聲音說道，“這個中國女人不尋常。”

這條街上沒有路燈，筆直的，略帶往下傾斜的通向前方，盡頭是一片黑暗，連汽車的遠光燈也無法企及。兩旁很整齊對稱的排列著兩排大樹，樹枝交錯在我們頭頂。正是落葉的時候，一些落光了葉的樹枝象一隻只枯手包圍著我們，剩下的殘葉也隨著大雨慢慢飄落，只是在黑暗的大雨里根本就分辨不出是什麼樹。

易欣一直把車向前開。然而，越往前走氣氛越是怪異。我隱約看見大樹的背後似乎有房屋，但又模糊一片，而且沒有看見任何有燈光的跡象。

大概這樣走了五六分鐘，易欣把車停了下來，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我聽見樹上不知名的果實落在車棚頂上”噠噠”作響。

“怎麼了？你為什麼要把車停下。”林琪問道，一臉的驚恐和惶惑。

“沒有什麼，我想起了一件事，我想打一個電話，你把手機遞給我。”易欣平靜地說，林琪看到她這個樣子，似乎臉也繃得不那麼緊了。

這個時候，除了她們倆，誰也沒有說話。

雨已經停了，她接著拿起手機下了車，靠在亮著車燈旁邊開始撥通一個電話，接著不住地把目光向周圍看著，小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