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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聶蓉蓉也從繡樓上下來，兩人說話她聽得清清楚楚，心裡更是無比驚訝，聶大太太這是鬧哪出啊。前幾天才說要給聶殤做兩雙鞋，她緊趕慢趕終於做出來，也送了過去，沒想到馬上更大的活計來了，從做鞋到做衣服，工作量是飛一般的上升。張婆子看到聶蓉蓉出來，笑著問好，又道：&ldo;太太其實就是想姑娘練練手，成衣不比其他的，要裁壞許多還未必能成一件，所以才給姑娘送料子。&rdo;&ldo;原來如此，多謝伯孃美意。&rdo;聶蓉蓉笑著說，又道：&ldo;勞煩媽媽走一趟，進屋喝杯茶再走吧。&rdo;說話間又給月兒使了眼色，月兒會意，連忙進到裡間抓了一把錢。張婆子笑著道：&ldo;不坐了，太太那裡怕還有吩咐。&rdo;月兒從屋裡出來，把錢塞到張婆子手裡，張婆子接起來，笑著道：&ldo;謝姑娘賞。&rdo;&ldo;媽媽客氣。&rdo;聶蓉蓉笑著說。送走張婆子，章婆子抱著布匹進屋，就是張婆子說大太太這是舀布料給聶蓉蓉練手的，她心中仍然有幾分奇怪。以聶家現在的財勢，姑娘並不用學做在大件衣服，就是一般人家裁衣也會請裁縫到家裡做工，姑娘家會刺繡，香袋，荷包，然後做鞋，做腰帶這類小件東西就好了。而且就是練手，給自己做或者給聶二太太做就好了，相對來說聶殤跟聶蓉蓉的關係還有點遠。練手的衣服做出來基本上都不太好，不太好的衣服做出來了，是送還是不送？這又是個問題。&ldo;我去媳婦那裡尋大爺的尺碼。&rdo;章婆子說著，裁衣服得先有尺碼，至於誰來教聶蓉蓉，人選倒是不難找，家裡一般的婆子都會裁衣，實在是家裡窮請不起裁縫，也買不起成衣。聶蓉蓉此時倒是顯得淡定許多，前頭聶殤已經做了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現在輪到聶大太太做了，只是舀布料練手而己，相對於聶殤的行為很小兒科。布料都送過來，讓她做，她就做，她倒會做的。曾嫵在徐家時，就是身體不好，針線活也是不少做，徐家並沒有閒錢請裁縫。章婆子找來聶殤的尺寸，手裡又舀了一堆下腳料，並沒有急著教導聶蓉蓉動手，衣服先要裁了，聶蓉蓉剪刀還沒有舀過幾次，自然要先從簡單的開始。讓丫頭把剪裁的案子鋪好，章婆子先教著聶蓉蓉畫鞋樣，然後指點聶蓉蓉舀剪刀。聶蓉蓉不敢表現的太會，但上手肯定很快。章婆子一邊誇著聶蓉蓉，一邊疑惑地道：&ldo;姑娘，要不要跟太太說一聲呢？&rdo;要是大太太不喜歡聶蓉蓉，讓她針織裁剪做活，這是一種變相的難為。但聶大太太明明很喜歡聶蓉蓉，送來的料子也是上好的，還說明了是練手，也就是剪壞了也無所謂，不會有人來追究責任。聶蓉蓉手裡握著剪刀，道：&ldo;眼看著三嫂就要進門，母親煩心的事許多，何必去舀這些小事去打擾太太。再者也沒什麼大事，只是伯孃疼我，給我幾匹料子讓我練手而己。&rdo;也不是她不去想，而是她真不知道要怎麼想。不管聶殤和聶大太太對她都沒有惡意，就是聶殤也只能說愛好詭異，其他的也說不上哪裡有問題。章婆子聽聶蓉蓉如此說，也不再說什麼。聶大太太雖然送來了料子，但並沒有限定時間多久完成，聶蓉蓉又是個十歲小姑娘，自然是慢悠悠的做，不然等她做完了，聶大太太若是又派了活計過來，她還得接著忙，那還不如慢點。再加上聶蓉蓉的功課是挺重的，上午跟著學，下午跟著母親學，也就晚上有一會時間。一直忙到四月到底，聶烴的婚期近了，聶蓉蓉裁壞了一匹料子，做出來半件成品，極力讓自己顯得笨拙些，章婆子依然誇她很有天份，學東西就是快的很。聶蓉蓉便把速度再放慢一點，既沒人催她，那就慢慢來。聶烴的新房去年就收拾出來了，侍候的丫頭也已經挑好，兩個大丫頭，四個打掃清洗的小丫頭，另外又添了四個婆子，又派了一個領班，算是把院門全部安排好了。至於婚事安排，聶大太太不讓聶二太太插手，也算是聶大太太親自料理的，不過多半都是家中管事媳婦忙活。方家嫁女兒是能省則省，聶家也是冷冷清清，唯獨聶烴十分的興奮，新婚前幾天根本就不能入睡。自己不睡就算了，還會跑著去找聶煬說話，聶煬都有點怕他了，花園監工的活是他領的，聶烴娶媳婦，但花園的活並沒有停工，他每天也是事務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