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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昊也跟著向眾人行禮，行了一圈禮，看到聶蓉蓉時，孫昊似乎怔了一下。聶蓉蓉向他福了福身，孫昊還禮後，卻是突然道：&ldo;這位妹妹，我好像在哪裡見過……&rdo; 孫昊（下）這話出口，聶蓉蓉多少怔了一下，這……不是標準的搭訕的語嗎，更難得的是孫昊那一臉疑惑看著還挺真的。沈太太隨即笑了起來，有幾分打趣的，道：&ldo;你見過的妹妹己經不少了。&rdo;每見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孫昊都會冒出來這麼一句，就她己經聽到好幾次了。孫昊卻是很堅持的道：&ldo;這個妹妹，我是真見過的。&rdo;&ldo;好了，我曉的。&rdo;沈太太笑著，隨即對聶蓉蓉和聶二太太道：&ldo;這孩子就這樣，別往心裡去。&rdo;聶二太太聽得笑笑，平常商戶裡，就是沒那麼多的男女之防，但像孫昊這樣，上去就是這個妹妹我曾經見過，也有些誇張了。賓客越來越多，沈太太忙著應酬，說了一會話，後花園的席面也擺開了。眾人跟著沈太太移步過去，聶二太太牽著聶蓉蓉的手，孫昊也混在人群中，像他這樣屬於半大不小，跟著爺們混也可以，一邊走著，一邊跟聶蓉蓉搭著話：&ldo;妹妹今年幾歲了，可曾讀書了？&rdo;別說聶蓉蓉，就是聶二太太對於孫昊這樣的，也有點無可奈何。聶蓉蓉只能笑著道：&ldo;十歲了，老師正在教四書。&rdo;&ldo;我己經念過四書。&rdo;孫昊笑著說，又道：&ldo;我家是淮陽的，父親與沈爺相熟才過來寄住，我一直在城裡青陽書院唸書，夫子也誇我十分用功會讀書。&rdo;聶蓉蓉聽得心中無語，外表是十歲小姑娘，內裡己經十六歲了，一個十來歲的毛頭小子如此的示好，總讓她有一種很抽風的感覺，小弟弟，你對我來說太小了。臉上不好表現在出來，只是跟著笑笑。孫昊繼續道：&ldo;妹妹喜歡玩什麼，我送給妹妹。&rdo;聶蓉蓉此時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倒是聶二太太一手牽著女兒，此時笑著接話道：&ldo;今才初六，書院總要下了十五才開學，你怎麼過來的這麼早？&rdo;孫昊臉上似乎有幾分糾結的模樣，卻是道：&ldo;家中父親趕我過來的，說看我在家，他就覺得厭煩，正好家中有鏢船來，我便上船來了沈叔叔家裡。還是沈叔叔待我好，哪像我爹，活似閻王似的。&rdo;孫昊這裡嘀咕著自家老子的不是，旁邊眾位太太聽得直笑，倒是聶蓉蓉稍稍愣了一下，有幾分疑惑的道：&ldo;鏢船？&rdo;還是自家開的鏢船，難道孫昊家裡是開鏢局的？孫昊只以為美女有興趣，連忙把自己家底倒了個倒朝天，笑著道：&ldo;東大街正揚鏢局就是我家開的。&rdo;此言一出，旁邊聽到的幾位太太都愣了一下，就連聶蓉蓉都稍稍愣了一下。正揚鏢局是孫家開的，孫家是標準的黑社會，梁家槽幫雖然是涉黑，但不如孫家那樣黑的徹底，專營妓院，賭場，高利貸之類。前頭沈太太聽到孫昊如此說，便笑著道：&ldo;他父親是孫家三老爺，父子倆像烏眼雞似的，不等下十五，就吵起來，便跟著鏢船過來了。&rdo;孫家幾代人都在混黑社會，幾個兄弟各佔一塊，大家一起黑。偏偏孫三老爺孫禹生出一個會讀書的兒子，孫禹本來是挺稀罕孫昊的，若是能考上功名，那是光耀名楣的大喜事。但孫昊書越讀越多，知識文化一步步加深，卻是越來越看不上孫家的生意了。在讀書人看眼裡，商賈都是下九流，更何況孫禹混黑道呢。各種殘忍，各種無恥，讓孫昊小朋友看不下去了。認為孫禹這樣是不對的，孫家掙的錢是黑心錢，應該把妓院關門，賭場更該砸了，至於高利貸更是不該放。然後設粥廠，施恩與眾，孫家又不差錢了，該做正行生意也是應該的。孫禹豈會聽這些，孫家幾輩都是這樣，孫昊是把孫家一切都否定了。而且孫昊年齡雖然小，說起話來就是一大串的道理，口齒麻利的很，什麼孔子孟子，知乎者也，孫禹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壓根就聽不懂孫昊說什麼，後來就是越聽越煩。正好沈書君搬到青陽，一切安定下來之後，也是為了讓孫昊受到更好的教育，孫禹便直接把孫昊小朋友打包扔過來。只是過年過節才回家，但就是這樣，回家一趟仍然吵架回來了。沈書君覺得很正常，他自己都不太看的上孫禹，覺得孫禹就是個活土匪。倒是很喜歡孫昊，覺得這孩子生的眉目清秀，一點不像他爹，又會讀書，會說話，以後肯定有出息。其實有些孔孟之道沈書君也不太懂，不過他喜歡有學問，也肯認真讀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