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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良久,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寵物,因此十分不高興,就順著水路,一路尋找過去。

走了約莫有一刻的功夫,奴隸聽到了一聲尖銳的慘叫。

他與鮫人打交道時間長了,自然知道,那種特殊的聲音並不是獸人發出來的,奴隸嚇了一跳,腳步遲疑了一下,連忙疾往那聲音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到近前端詳仔細,便只見人形的鮫人不知從哪裡一躍而出,滿臉血淚橫流,脖子上有一道血口子,口中發出嘶啞的叫喊,隨後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水裡紅了一大片,把鮫人疼得像魚一樣在水裡拼命地翻騰跳躍,斷斷續續地嗷嗷直叫。

青良所住之處並不太貼近其他民居,可這樣大的動靜卻也是有人聽見的,陸陸續續地有人趕過來檢視是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重重的人影擋住了那縫隙裡漏下來的光,阿姝才放鬆地任自己暈了過去,她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在了天光之下,就是死,也無所謂了。

長安還不知道阿姝已經在她自己的刻意謀劃下,被人發現了。

阿姝錯估了他,他也同樣錯估了阿姝,阿蘭去世以後,除了醫師阿葉,他並不大接觸其他的女人。在他的印象裡,女人始終是隻有兩種,一種是像年幼時候照顧他的阿妍一樣的好女人,一種是像木匠的老婆一樣的壞女人。除此以外,他連她們或美或醜也不是很評判得出。

只是覺得好女人有時候很柔弱,容易受到傷害,需要別人照顧保護,而壞女人大多十分狡猾,貪生怕死,喜歡躲在後面害人。

他覺得阿姝一定也是這樣,可惜他錯了。

然而他眼下即使是知道,恐怕也顧不得阿姝的事。

卡佐就在他不遠的地方,長安側身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心裡盤算著該如何才能將卡佐囫圇個地弄出來。他摸了摸自己受傷的手腕,覺得似乎腫得更厲害了些,一碰就疼,他現在已經明白,恐怕右手並不只是關節脫開了,恐怕是傷到了骨頭。

他不知道自己的令牌能不能把人帶走,也不知道萬一露陷,他能不能全須全尾地把自己跟卡佐弄出去。

長安左手的拇指輕輕地搓揉著右手的手腕——卡佐即使瘦成了一把骨頭,也是個大個漢子,瞧他的樣子,恐怕不能自己走出去,得靠自己揹著。他一隻手腕傷了骨頭,左手並不像右手那麼靈便,帶著這麼個人,可怎麼辦?

長安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混了進來,成功地看到了自己應該看到的事,知道了卡佐在哪裡,甚至知道了敵人的組織與手段,眼下他最明智的選擇,應該是默不作聲地退回去,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立刻去找陸泉他們,給那荊楚殺個措手不及的回馬槍。

他做了幾年的城主,縱然一開始如何磕磕絆絆不識俗務,現在也明白了什麼叫做“大局”。

依然有被吊在山洞頂上的男人被打得哭爹喊娘,依然是詭異的仙境般舒適的小隔間裡承載著所有惡毒的目光,腥味與臭味不停地飄進他的鼻子,其中還混合著一絲女人身上的馨香和淡淡的甜……

長安靜立良久,忽然微微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他撕下自己身上的一條衣服,將受傷的右手腕牢牢綁好稍作固定,左手提著他的短刀,藏在了袖子裡,若無其事地藏身的地方走出來。

有時候,孩子犯錯誤是因為不懂事,大人犯錯誤,卻是因為不得已而為止,明明知道是錯的,偏偏要這樣做——長安心裡想,大概還是因為自己有點笨的緣故吧。

立刻有幾個警覺的人將他攔住,問道:“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長安目光掃過這幾個人,神色極其倨傲地一句話也沒說,抬手指了指卡佐所在的地方,又摸出了懷裡的令牌,在幾個人面前一亮,目不斜視。

對方接過他手中的令牌,拿在手裡顛三倒四地反覆核實,之後又詫異地抬頭去打量長安的臉,彷彿能從令牌上看出主人的長相,忽然開口問道:“叫什麼名字?”

長安抬眼瞟了他一眼,抿著嘴不說話。

那人不知他根底,只覺得這單薄的亞獸男人眼中的光芒和周身的氣度讓他有些不舒服,莫名地便有些怕他,見他不說話,便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令牌丟回到長安懷裡,嘟囔道:“神氣什麼?”

幾個人讓出了一條通道,長安心裡鬆了口氣,挺胸抬頭絲毫沒有一點心虛地往裡走去。

他扶著卡佐出來的時候,依然經過門口的幾個人,那些人驚訝地看著他撐著半昏迷的卡佐一步一步地走出來,甚至有人小聲議論道:“亞獸?好大的力氣……”

長安頭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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