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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利用控制在手裡的行商往遠處走。

除了一開始進城的難民外,陸續有人來投奔,不到一個月,城中人口竟然擴充了一倍,城牆綿延,華沂與索萊木山溪等人連夜推敲出城中法典,刻在石頭城樓的背面,城防與守衛成為最初維持秩序的人。

他一方面收納人口,擴張地盤,彷彿開疆拓土一般志得意滿,一方面又被北釋折騰得一塌糊塗,滿頭是包。

想見長安一面簡直比登天還難,華沂一開始厚著臉皮去長安家裡坐著,北釋便陪著他,一坐一整天也不嫌煩,這位大爺心情好了就東拉西扯,心情不好便坐在那裡一聲不吭,竟然跟索萊木參天機的神叨模樣頗為相似。

華沂發現此路不通以後,便利用首領特權,擅自調動城守的班,親自在夜裡出勤,等著長安。

結果那位也不嫌冷,帶著個酒壺、哪怕喝得半醉也要跟著長安上城樓,美其名曰活動筋骨,曬曬月亮——華沂心中痛罵,您怎麼還不趕緊成仙去呢?

然而他又不能天天把長安叫出來守夜,他們仨,誰最先熬不住,那簡直是不言而喻的。

過了幾天,華沂又想了個招數,他不知怎麼的打聽出海瀾是索萊木的二叔,立刻動了歪腦筋——華沂早看出北釋與海瀾之間那種若有若無的曖昧,便臭不要臉地脅迫著阿葉一個女人用五色貝的殼磨了五色粉給他,把阿葉弄了個大紅臉,又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讓索萊木把這東西轉交給“二叔”,以表“孝心”。

結果那日他們倆一同被“二叔”不留情面地給請了出去。

華沂匪夷所思,悄聲問索萊木道:“你二叔下半身還康健麼?”

索萊木本就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有辱斯文,見他這幅猥瑣嘴臉,簡直覺得跟他說話都要髒了舌頭,當即一聲不吭地拂袖而去。

海瀾關上門轉過頭來,正好看見長安默不作聲地站在那裡,於是問道:“北釋呢?”

長安道:“今天多喝了幾口,午睡去了。”

海瀾悶悶地點了個頭,過了片刻,見長安看著門外似乎有些出神,便忽然說道:“你別怪他,他總怪華沂首領心機太深,不大合適。”

長輩總願意自己孩子聰明伶俐,別人家的越傻越好。

長安揉了揉眉心,依然是頭疼。

“你其實也頭疼不了幾日了,他……”

海瀾的話音到此戛然而止,長安轉過頭來,只見男人的眉梢極快地輕輕牽動了一下,眼皮微垂,似乎有那麼一瞬間,有悲意一閃而過,旋即失了蹤影,便只剩下木然。

尖刀究竟不比鈍斧,風華無雙,總要熬盡人的心血。

自古絕代神兵,有幾個能長久?

海瀾的話音斷了片刻,隨後若無其事地接上:“他說過幾天我們倆就走了。”

“走?去哪?”長安吃了一驚,他直覺海瀾斷了的那句話似乎不是這一句。

“你師父喜歡清靜,這裡人太多了,熙熙攘攘,他住得不舒服。”海瀾說到這裡,忽然一笑,總顯得幾分僵硬的臉立刻變得溫和了起來,“婆婆總愛刁難媳婦,岳丈從來看不慣女婿,他待你如同親生,你就讓他再胡攪蠻纏幾天、過過癮吧。”

北釋他們走的那一天,華沂簡直恨不得來個全城歡送,盼星星盼月亮般地迎來了這一天。

依他的意思,把這兩個禍害往城外一踹,城門一關,便萬事大吉了。

回頭再跟長安算算這些天的賬。

然而長安卻默不作聲地將這兩人送出了老遠,華沂生怕人便這樣被那兩個老男人拐走,一路也只得憋氣賠笑地跟著,時不常地聽北釋幾句擠兌。

不知走出了多遠,北釋才回頭掃了長安一眼,十分不耐煩地揮手趕他:“你怎麼還跟起來沒完了?黏糊糊得跟個蟲子似的,去去,趕緊走吧。”

長安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問道:“你們要去哪?”

這問題他反反覆覆已經問過數遍,每次都被堵回去,他卻依然像當年纏著北釋學刀一樣不依不饒。

北釋終於面露無奈,抬手摸了摸長安的臉,敷衍地說道:“回宇峰山,行了吧?”

長安知道他說得是假話,然而他沒有證據,只是有這樣強烈的感覺,那像是要在他心口攪出個洞來,比之當年哲言撒手人寰的時候來得更要清晰難過。

當年他還能抱著哲言的屍體不放,誰動他就咬誰,然而此時,他卻只能勉強壓抑——這樣大的人了,難不成還能抱著師父的大腿不讓他走麼?

可是生離哪就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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