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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去下得富兄弟家,借身衣裳過來,將這作踐人的一身換了。”
莊善若知道伍彪的意思,點點頭。
許家安目送伍彪消失在拐角處,將髒汙的手在身上蹭了蹭,然後摸到懷裡,從中掏出一張薄薄的紙來,遞給莊善若:“你看!”
莊善若狐疑地接過來,剛展開看了一眼,登時臉色大變,聲音也不由得顫抖了起來:“大郎,這東西怎麼竟在你那兒?”
許家安苦笑不答。
莊善若摩挲著這張薄薄的紙,上面的字她不看也背得出來,那是許掌櫃成親後第一天親筆寫給她的和離文書。她記得當初只不過是想用半年的光陰來賭後半生的自由,卻不料一腳踏入了泥潭中。又蹉跎了整整三年。
莊善若鼻頭一酸,眼淚便撲簌簌地滾落了下來。她猶記得她最後一次從陪嫁的石榴箱子中拿出這張和離文書,是在許掌櫃的葬儀上,拿出來給王大姑看。姑侄兩個充滿了期待,卻不料從此人鬼殊途。
“大郎,這東西怎麼竟在你那兒?”莊善若眼淚漣漣,這張薄薄的紙卻彷彿是一張定身符,將她牢牢地釘在了許家,遭受煎熬。
許家安艱難地道:“我一直都知道你那箱子裡藏了要緊東西,可是直到那一日你姑母過來弔喪。我才知道是什麼。”
“你……”
“我偷偷地在窗外聽了好一陣子。才知道你執意要離開。”許家安目光茫茫然起來。他那日無意之間經過西廂房窗下的時候聽到了哭聲,不由得駐足多停留了一陣,沒想到這一駐足卻讓他聽到了本不該知曉的。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抹亮色,他捨不得她走。不願意她走。於是便做下了讓他痛悔的事情來。
“你怎麼拿了我的鑰匙?”莊善若痛快地哭了一陣。回過了神來。
“我趁你沐浴的時候偷偷地拿了那鑰匙,很快地就在《道德經》裡找到了這張和離文書。我總以為沒了這張文書,你便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原來如此。我還疑心是你家老太太做的,甚至還懷疑到小妹身上——卻是萬萬沒想到是你。”
“後來,我也想告訴你。不過,我卻怎麼也張不了嘴。你過得那麼苦,我只有拼命讀書,想掙個功名來補償你,卻從來沒想到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許家安羞愧難當。
“都是以前的事了,若不是留在連家莊,我怕是也碰不上伍大哥。”莊善若釋然,道,“你還得《道德經》裡的那句嗎?”
“什麼?”
“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許家安點點頭:“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我知道,卻未必能做到。我對你做的這些,與鄭小瑞對秀兒做的那些又有什麼不同呢?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莊善若將那張失而復得的和離文書貼身收好,道:“大郎,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她本想跟他提及見過連雙秀的事,又怕觸及他的傷疤,只得又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順其自然。”
莊善若心中暗歎,許家安終究還是放不下連雙秀,不過對連雙秀來說,現在的這種平靜如水的生活未必就不是她想要的。有時候,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她不好隨意置喙,只得隱晦地道:“這幾年,我與鄭小瑞打過幾次交道,他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也算得上是言必出行必果。雖然他在外頭置了幾房姬妾,可始終未曾讓她們進府……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許家安一愣,苦笑一聲:“你是說,姑且不論是善緣孽緣,都是緣分嗎?”
“倒有這個意思在裡頭。”
“我明白,你不用擔心。”許家安慘然一笑,挪動腳步往外走,“我得回家到我娘面前負荊請罪去。”
莊善若便看著許家安拖著那雙爛了底的破草鞋慢慢地往祠堂門口走去,正午的太陽將他的影子壓碎成濃黑的一團,心中不由得一片悵然。造化弄人,那個青衫落拓的許家安怕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大郎,你保重!”
許家安的身形頓了頓,也不轉過頭,只是繼續往前走,終於消失在拐角。
莊善若默默地呆坐了許久,彷彿想到了許多,彷彿又什麼都沒想,心裡是沒著沒落的酸澀。
“善若,善若!”祠堂門口傳來伍彪急切熱烈的聲音。
莊善若精神一振,嘴角便不由得漾起一絲笑來。不論怎麼樣,生活還在繼續,悲歡離合每天都在上演,而等待著她的將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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