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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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彷彿他問的不是她的男人，而是村裡另外一個只有淺淺交情的人。

“他竟也捨得讓你在外面呆這麼許久？”

“鄭老闆說笑了，什麼捨得捨不得，一來是幫幫自己姐妹，二來多少掙些嚼用，看病吃飯可都是要錢的！”

鄭小瑞看著莊善若臉上帶了笑，可是眼睛裡卻是毫無笑意，一副極美的眉眼清清淡淡，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警惕——就像是某人。

“爺，你竟和她認識？”榴仙嬌滴滴地道，帶了微微的醋意。

鄭小瑞不置可否地哼哼了兩聲，覺得榴仙有些甜得發膩，他向來不愛吃甜食。

“老闆娘，結賬！”突然覺得敗壞了興致。

芸娘心裡鬆了口氣，總算是要走了：“不過幾個包子，哪能要鄭老闆錢呢？”

“多少？”

莊善若給芸娘使了個眼色，芸娘脆生生地道：“肉包子一個六文，素包子一個四文，茶水免費，一共是二十六文。如果鄭老闆一定要給的話，就湊個齊頭，給個二十五文得了！”

鄭小瑞讚許地點點頭：“什麼時候我得月閣的夥計能像老闆娘這般利索就好了！”他往自己身上一摸，愣了一愣，衝著門口的青衣小廝一招手。

那小廝弓著腰邁了小碎步進來，伸手從懷裡掏出二十五枚銅錢，悉數地放到芸孃的手中。

“走！”

芸娘莊善若鬆了口氣，榴仙嫣兒也鬆了口氣，趕緊起身跟在了鄭小瑞的身後。

“鄭老闆好走！”芸娘送到門口，下次光臨的話卻是說不出口的。

鄭小瑞點點頭，跨出了店門，突然又頓了頓，回過頭來，抬頭看了看鋪子上掛著的匾額，道：“緣來——這名字起得倒好！”

“鄭老闆謬讚了，我們不過就認得幾個大字，胡亂取的，就圖個順口好叫。”

鄭小瑞又是點點頭，衝著芸娘道：“若是賀老闆回來，煩請和他知會一聲。若是有興趣的話，得月閣倒是可以和緣來合作一把！”

芸娘心中一顫，合作？莫非鄭小瑞硬的不行來軟的了？

鄭小瑞像是看出了芸孃的心思，道：“放心，我總不讓你們吃虧。若是有這個意思，這兩日到得月閣說一聲，把細節敲定了；若是沒那個意思，也就當我白說一嘴，我鄭某人不勉強！”

芸娘含糊地應了，看著鄭小瑞和榴仙坐上了一輛馬車，這才放下心來。應付鄭小瑞竟是比開半日的鋪子還要累人！

“芸娘姐，你看鄭小瑞是什麼意思？”莊善若滿臉掩飾不住的焦慮。

芸娘衝著街角擺擺手，回頭道：“一起再商量。”

賀氏兄弟，伍彪還有大妮小跑著過來，合力將鋪子的門板上好。

關上門，賀六才道：“看那廝出來，我恨不得上前揮他一拳，替嫂子報了上回的仇！偏生小伍死命地拉了我！”

芸娘沉了臉道：“賀六，你若是再這樣毛毛糙糙的，可是會給大傢伙招禍的！”

伍彪見芸娘與莊善若毫髮無損，放了心，勸著賀六道：“賀六哥，如今我們是雞蛋，鄭小瑞是石頭，雞蛋碰石頭的傻事可是做不得，只能夠暫時避其鋒芒。”

“還是小伍說得對！”芸娘點點頭，“等啥時候我們也成了石頭，倒是可以和他碰上一碰！”

賀三眼神一黯：“好不容易安生了幾月，莫非又要出什麼么蛾子？大妮趕到王家的時候，我著實嚇了一跳。我們實在是太大意了，以後我們幾個可不能再一起出去，總要留個在家裡，萬一有個什麼事也好頂著。”

眾人俱是點頭。

賀六咧了咧嘴，道：“大妮跑過來的時候上氣不接下氣的，又臉色煞白，我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趕緊操了傢伙趕過來。要不是善若妹子有囑咐，我們可就要闖進來了！”

“王二他們呢？”

“看見鄭小瑞走了，他們也就回去了。”賀三苦笑道，“今兒是他們家老爺子的好日子，偏偏那瘟神又過來，可真是掃興了！”

“少不得下次我們做東，再請王二他們喝一頓就是了！”芸娘寬慰道，她知道賀三最重兄弟情誼。

伍彪問了個重點：“我們遠遠看著，鄭小瑞他們竟然是來我們鋪子吃包子了，又和嫂子說了好一陣子的話。他到底過來幹什麼？”

芸娘便將鄭小瑞說的話揀了要緊的說了一遍，攤攤手，道：“我見他來，倒是打了十二分精神來應付，卻不知道他到底是要來試探什麼的。”

眾人默然，咀嚼著鄭小瑞的話裡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