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番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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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在地上到底坐了多久,抑或是十分鐘,也更或許是二十分鐘,只要周圍的人過往,目光都會一致投落在她身上。
此時的唐筱然卻根本不可能去留意這些,她沉陷在自己深深地悲痛之中,無法自拔!
一直到兩腿發麻,頭暈目眩,她才從地上站起,回到公寓提了自己的行李箱,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實際如此之大,香港又是如此之大,可惜卻沒有屬於她唐筱然的地方,更不會有等待她的人。
在八年前她便是一片葉子,亦苦亦飄零,不過身旁還有景軒,再苦她都未覺得苦,她有寄託,精神上的寄託。
現在的她,還是秋天那片即將要凋零的落葉,比起八年前更是滿身傷痕,這一次,她沒有寄託,渾渾噩噩……
在香港漫無目的,她走了太久,等到太陽慢慢偏西時才意識到,她在香港連一個能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母線最重要的是先去找房子,先安置下來。
香港的房價特別高,環境好的,位於市中心的,她全部都租不起,最後幾乎將整個香港的小街小巷都翻遍才找到了一間,很小,沒有臥室,只有衛生間和客廳,但價格便宜。
她決定住在這裡。
房東離開時又說了一句;“別怪我提前沒有提醒你,這間房裡死過人,不過是五六年以前的事情了,省得你到時聽了鄰居的流言蜚語後說我欺騙你!”
唐筱然已經開始在收拾著行李了,聽到這話,她輕飄飄的說了一句;“連死都不怕,又怎麼可能怕鬼?”
房東皺眉,沒成想,這女孩膽子還挺大的。
房東離開了,唐筱然將行李箱的東西都收拾出來,然後蹲在那裡整理著。
客廳有廚具,她還沒有吃晚餐,還剩了些米,她熬著粥,熬好以後,盛出,端了兩碗放在桌上,隨後輕聲喊道;“景軒,洗手吃飯了。”
“……”
然,迴盪在房間中的是一片寂寥與安靜,沒有任何聲音,更沒有回應聲。
靜默了片刻,唐筱然才反應過來,她已與景軒分開,坐在桌子前,手中的勺子緩緩地攪動著碗中的粥,瞬間沒有了食慾。
已經八年了,那種習慣早已深入骨髓,如今開口去喚,卻再也不會有人應聲……
更不會有那道稚嫩而綿軟的嗓音喊著媽媽……
心中的空虛難以言喻,碗中的粥攪動兩下,她又將粥倒回鍋中,吃不下。
景軒和蘇正梟之間的關係雖是父子,但也不算是過於親近,畢竟這些年蘇正梟與景軒之間的距離隔得很遠。
她在擔心,景軒餓不餓,他有沒有吃東西,在那邊待的還自不自在,有沒有再哭!
孩子就是父母心尖上的一塊肉,用刀硬生生的劃下去,疼的痛快淋漓,鮮血長流,她照顧了景軒八年,如此一日之間,便已想他想的不可自拔。
更或許,她當初的選擇是錯誤的,如果她當初不同意與蘇正梟結婚,蘇家直接將孩子帶走,她也會疼,疼的撕心裂肺,不過絕望了就好,那是最痛快的疼法,快刀斬亂麻,一刀斷,短痛。
如今卻是長痛,這種疼痛是細細麻麻深入骨髓,不知什麼時候會停止。
時間還太過於倉促,晚上她將就的睡在與廚具相通的*上,躺了片刻又坐起,一言不發的坐在窗戶旁,靜靜地看著月亮。
她想景軒,想的睡不著,更是無法入睡,一閉眼,他小小的臉龐就會浮現在腦海前,緊接著便是熾熱的疼痛感在渾身上下蔓延,衝撞,叫囂。
太疼了,那種窒息湮沒的感覺在身體中胡亂衝撞,她蹲在牆的角落,似是被人掐住頸間,無法呼吸與喘息,要窒息而死。
再這樣待下去不行!
她站起身,拿過外套,鎖上房間的門,攔下一輛計程車就離開了。
她想要去蘇宅,哪怕不能進去,待的遠遠的,看一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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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宅。
離開唐筱然,一直到夜晚,景軒的臉上還掛著一臉淚痕,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吃不喝。
從小長到大,他從未與媽媽分開過這麼久。
傭人們很為難,做了很多好東西,可他什麼都不肯吃,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蘇正梟從公司回來時已是晚上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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