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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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莫懷陽當時見事不好也想脫身，可是因為藥人襲擊，他後來想好的說辭還沒來得及說，混戰就開始了。

清風劍派死了那麼多弟子，莫懷陽見到藥人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但是他的劍斷於葉白衣之手，隨便從地上撿的便不稱手，混亂中也被藥人抓傷了兩道。

待見到蠍王死了，莫懷陽也不想再跟藥人纏鬥下去，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一向聽他擺佈的範懷空居然要請天下英雄作為見證，要為清風劍派清理門戶。

範懷空對莫懷陽道：“若是莫師兄自甘墮落，自然罪不至死，逐出師門，日後若是作惡，再相遇便是生死相搏亦是應當，但身為掌門，因勾結邪魔歪道，害清風山上半數弟子慘死，罪不可赦。”

莫懷陽到底是名門正派出身，端端正正的做了幾十年掌門，縱使因武庫心生貪慾，走到了今日這一步，此刻敗退也比趙敬多幾分風度，不至於連承認自己做過的事都不敢，他理了理散亂的鬢髮道：“師弟，二十年前師父死在青崖山，我為了師父的遺願走到今天這一步，看來也只能止步於此了。”

“師兄還不悔過嗎？”範懷空紅著眼睛問道。

“為了振興清風劍派，我錯了嗎？師父錯了嗎？若是我們錯了，那豈不是天下名門正派這些人都錯了！”莫懷陽霸氣不減，視線卻有些模糊，他的聲音低下去，“成王敗寇罷了。”

“為了振興清風劍派就可以犧牲掉那麼多孩子嗎？！若是人都沒了，只剩下一座空山，留下再多的絕世秘籍又有何用，師兄糊塗了。”範懷空覺得莫懷陽說不通，也不想再跟他說了。

莫懷陽一怔，又是一聲嘆息，最終他還是站直了身體，“師弟，師父總說你為人灑脫謙和，不喜爭鋒要強，不適合做掌門，所以才選了我，如今我想和你堂堂正正的比試一次，若是九泉之下見了師父，也無遺憾了。”

範懷空拔劍出鞘，“今日過後，你我就再不是師兄弟了。”

莫懷陽點了點頭，接過了旁邊莫蔚虛奉上的劍，他已經看不清兒子的臉，只能拍了拍莫蔚虛的肩膀道：“今日無論結果如何，都不要怨恨你師叔，你師弟們的死是為父籌謀不善，今日自當謝罪。”

莫蔚虛雖然是莫懷陽的兒子，卻是範懷空養大的，莫懷陽閉關二十餘年，對這個兒子不過是隔三差五關懷詢問指導一些，莫蔚虛也心知錯在莫懷陽，只是子不言父過，他點頭應下。

人人都說清風劍派莫懷陽劍法卓絕，卻不知道，範懷空也是個中高手，只不過他不似莫懷陽練劍練的都要瘋魔了，反而在莫懷陽閉關這些年還有些懶散。

但是莫懷陽連傷帶毒，已經是強弩之末，最終被範懷空一劍穿胸。

清風劍派這事不關外人的事，但清風劍派內到底傷感，而顧湘就陪在曹蔚寧身邊。

曹蔚寧在這世上舉目無親，自從入了清風劍派以後，門內雖然師兄弟不多，卻上下親如一體，可是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平日裡一身正氣的師父，最後落得個逐出師門、身死謝罪的下場，只覺得這江湖好沒意思。

容雪折問站在他身邊，衣襬無風自動的範無咎道：“八爺，莫懷陽是什麼罪名？”

範無咎摸出了一本冊子，那冊子不厚，卻好像翻不到盡頭，翻到其中一頁，他示意容雪折上前來看，顯然是不想讓旁人知道，容雪折看了看，上面共三條，他指著其中一條問道：“為何有這個？”

範無咎看了一眼，“師徒如父子，他的決定害死了那麼多弟子，自然便有這條了。”

容雪折點了點頭。

這時收拘魂魄的鬼差都整齊的排列在林中，避開了陽世人，周子舒看了一眼，便看到了段鵬舉、蠍王、無常鬼、開心鬼等，華山掌門於邱峰竟然也在其中。

範無咎看向一個小吏問道：“胡笳，人可點齊了。”

那名叫胡笳的小吏猶豫了一下上前說：“還差三人。”

範無咎眉毛動了一下，接過冊子，容雪折和葉白衣齊齊皺眉，倆人下意識的看向清風劍派範懷空那邊，顧湘一身粉色的衣裙好端端的站在曹蔚寧身邊。

範無咎抖了抖冊子，冊子上的字突然顫了顫，也跟著發生了變化，他對容雪折道：“萬事萬物皆有原有因果，既然迷途已破，豈有胡亂勾人魂魄的道理，小容道長放心就是。”

“多謝。”容雪折拱手。

範無咎示意他不必多禮，他喃喃道：“也不全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