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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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綾傷得很重，肋骨斷了，身上除了幾道割傷之外，細小的傷口數不勝數。

在他打電話的時候，五條綾已經失去了意識。

他想不明白五條綾為什麼會受傷，昨天晚上他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同的地方，剛剛他看了周圍所有的監控，十分平靜，沒有任何不同。

他坐在病床邊，看著五條綾的手背。

她正在打針，白皙纖細的手腕上也有一條傷口，紅色的血痕在手腕上對比強烈得讓他覺得有些扎眼。

五條綾不是沒有過傷，但這樣重傷還是第一次。

本家的人來了一波又走了，因為五條悟在這裡，他們也沒必要派人來看著。

少年半闔著眼，神色冷漠，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自己的膝蓋。

坐了半晌，他站了起來，去找了找本家準備的東西，拿了塊毛巾，打溼了給五條綾擦臉上髒掉的痕跡。

很礙眼。

她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的時候看起來脆弱又可憐，臉上甚至還有蹭髒的痕跡沒有擦掉。

五條綾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身上痛得她抓狂，連呼吸都是痛的！她肯定是傷到肺了。

她睜開眼，眼前一片黑暗，周圍很安靜，有股消毒水的味道，她輕輕的開口，“我睡了多久了？”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坐在床邊的少年有些不悅的開口，“沒有多久，天黑了。”

咒力用多了也很累，現在她不想看東西，收回了自己的咒力，她微微撥出一口氣來，她說道，“還好。”

她差點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那個草地上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出現在那塊草地，快被殺的時候又忽然回到了家裡。

看不見才覺得五條悟的聲音很冷，他問道，“看到是誰了嗎？”

五條綾因為受傷，所以說得很慢，和五條悟形容了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看不到五條悟的表情，只是把臉朝著他大概在的方向說話。

五條悟沉默著聽完了她說的話，他說道，“我知道了。”

看不到五條綾也能想到現在的五條悟的表情，應該和他的聲音一樣冷，在他眼皮底下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一定很火大。

五條綾慢吞吞的說道，“其實也有可能是個意外，我可能就是不小心穿越了一晚上，那咒靈看到我出現好像也有點意外。”

五條悟淡淡的回答道，“嗯。”

他好像不想多說了，聽著他在旁邊倒水，五條綾才察覺自己好像有點渴。

少年扶著她的背讓她坐起來，握住她手臂幫她保持平衡，因為扯到了肋骨，痛得她坐在床上緩了一下才伸出手來。

五條悟的手頓了一下，他發現五條綾手伸錯方向了，他坐在更靠左的方向，她又看不見了，他抬眼看著她，一雙藍色的眸子因為沒有焦距看起來有些茫然。

大部分時候，五條綾是不會讓人看出她有什麼不對勁的。

她嗓子不舒服，他也沒打算今天晚上和她聊太多，捏住杯子遞到她手裡，看著她的手指握緊了杯子之後，他才放手。

因為對方看不到，所以他的眼神就沒從對方身上挪開過。

五條綾拿了杯子就喝，有時候會對不準，不過她現在也不在意了，身心俱疲，懶得用術式，要沒對準她再微調一下。

在快靠近嘴的時候，一雙手握住了她的手，少年的體溫偏高，手也比她大，在她微愣的時候，杯沿已經碰到了嘴唇。

她眨了眨眼睛，微微笑了起來。

……

少女站在鏡子面前，頭髮就像是細碎的金色陽光披散在肩上，濃密捲翹的睫毛在白皙的面板上留下了一道剪影，臉色有些蒼白，她垂著眼，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離受傷已經過了一個月了，天氣也變得越來越熱了。

現在已經快五月份了。

她和五條悟的學校離得很近，但卻不是同一所學校，這學校是她自己選的，五條悟要上的是貴族學校，他選這個學校主要是因為學校實力過硬，他聰明，學什麼都很輕鬆。

五條綾就不這樣了，她對學習的熱情就很一般，她覺得訓練更加有趣一點。

她在醫院的那段時間，五條悟每天晚上都在病房裡陪她，就怕她又發生什麼意外，結果是從那天開始，她就再也沒有夢見過奇怪的夢。

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最好了。

五條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