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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姜楚所料，程華來了。

“程某見過閣主。”程華行了個禮，以他這種官階，衝著姜楚行禮，算是十分有誠意了。

姜楚安心的受了他這一禮，壓低了聲音道：“程大人別來無恙，既是來了，那便吃個便飯吧。”

程華細細品了一下這句別來無恙幾個字，斟酌著開口，“程某和閣主見過嗎？”

“自然，”姜楚笑，“不然哪裡來的別來無恙。”

龍五招呼人上了一桌子飯菜，姜楚沒吃，程華自然是不敢動手了。

攝政王還在他的府上等著他帶訊息回去，現在這步月閣閣主卻只口不提聯盟之事，也不知道找他來，所為何事。

“閣主找我來，想必是來和程某聊聯盟之事的？”

山不來就他，他還不會去就山麼？

姜楚擺了擺手，“這個不著急，來，程大人，我們喝一杯。”

程華被迫又喝了一杯，事沒談一句，酒倒喝了不少。

酒過三巡之後，姜楚見程華喝的差不多了，貼心的差人給送了回去。

臨走之前，程華攀著門，跟姜楚說：“閣主，如今攝政王在朝中地位不低，民間擁護聲高，新皇昏聵無能，暴戾無度，生殺予奪僅在他一念之間，早就已經失了民心了，閣主若是現在能幫攝政王一臂之力，以後定是開國之臣！”

姜楚撐著臉，那雙眼睛透過那個青面獠牙的面具看著程華，眸子中，是無數的寒意：“程大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可不興說，是會砍頭的。”

最後幾個字，姜楚說的意味深長。

程華被這寒意給激的酒醒了一大半，隨後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步月閣可是當年跟著國師，平了大墨內亂的。

“程某一時失言，還望閣主不要往心裡去。”

“自然自然，”姜楚笑道，“程大人這次喝多了，不宜談事，咱們下次再說。”

程華在回府的路上，繞是他在朝堂中浮沉十幾年他都沒想通，步月閣閣主這次找他的用意在哪裡。

只是吃個飯嗎？

為什麼要吃這個飯？

當年能和國師聯手平定內亂的人，會是這種請人過去只吃一個便飯的人嗎？

程華回了府，攝政王還在他的府上等著，他恭敬上前：“王爺。”

“他找你何事？是否有說聯盟的事情？”

程華搖頭：“他請老臣去，只是跟老臣吃了個便飯，再無其他。”

青厲笑了，那笑容之下泛著冷意：“你是說，堂堂步月閣閣主，請你過去只是為了跟你吃一個飯？”

程華一愣，緊接著青厲笑道：“你以為你是誰？”

程華撲通一聲跪在青厲的面前，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酒勁上頭他許久沒有想起來。

現在在攝政王的這般質問下，程華便想起來了。

步月閣閣主此番行為也並不是全無意義。

至少……能夠離間他們。

程華道：“王爺，老臣就真的只是過去吃了一個飯而已，王爺若是不相信，大可去查！”

“老臣對王爺忠心可鑑，倒是那步月閣閣主，明顯是不安好心，王爺，咱們還是早些做防備為好。”

青厲將程華給扶了起來，順帶還替他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你跟了本王這麼久，本王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王爺，老臣絕無二心。”程華一早就知道，青厲也並非良善之輩。

國師在世之時，所有人都沒有看出來他有反叛之心，國師死了之後，青厲迅速上位。

控制先帝，成為了朝堂中手握重權的攝政王，以至於先帝在位期間整整五年，都是個傀儡。

“本王知道了，”青厲看了眼程華，似笑非笑，“回府。”

“王爺，要不要……”

青厲側眸看著程府的牌匾，“讓人看著。”

“是。”

姜楚前腳剛回了王府，後腳青厲便進了府。

姜楚堪堪坐好，青厲便推開門進來了。

看著青厲並不好的臉色，姜楚心情意外的不錯，剛剛給青厲添了一把堵，估計青厲現在正不爽。

不過……

姜楚笑了笑，以後這種事情可太多了。

“王爺。”

青厲看了眼姜楚穿得衣服，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些。

可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