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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請柬上的描述,他不費力的找到了那艘船,一眼就看到沈默的衛士,便更加確定有什麼事情發生,趕緊進去畫舫,在衛士的指引下,徑直往二層去了。
天色過了巳時,賓客陸續到來,果然見到徐渭滿面春風的在那裡接客,頓感大有面子,紛紛拱手問安。徐渭客氣的答禮,把賓客都請進艙室內去,自有茶水點心伺候。
賓客中有文官、有武將、甚至還有宮裡的太監。成分極為豐富,完全擺脫了‘人以群分’桎梏,顯示出主人獨特的品味……當然一想到是徐渭這樣的怪人請客,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
等到賓客到齊,徐渭便命畫舫離岸,往湖心駛去。他則坐到桌前,對受邀而來的八位賓客道:“諸位能來,在下不勝感激……”
眾人忙謙遜道:“能得文長先生邀請,我等不勝榮幸。”
徐渭卻搖搖頭道:“不是我請你們,今天也不是我生日,邀請你們的另有其人。”
“啊……”眾人面面相覷道:“是誰借您的名義請客?”
話音未落。便聽一個溫和的聲音道:“我。”眾人抬頭一望,便見一身灰色布袍的沈默,從樓上緩緩走下。
“沈大人?”眾人一看是沈默,不由紛紛笑道:“您也太見外了,知道是您的局,我們誰敢不捧場,還用得著讓徐大人出面了嗎?”
沈默卻沒有笑,而是步履沉重的走到眾人面前,沉聲道:“這是為了掩人耳目。”
此言一出,滿室皆靜,眾人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又聽沈默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因為我懷疑,有人要謀反!”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眾官員面面相覷,只見司禮監秉筆太監馬全,一邊往外走,一邊嘟囔道:“哎呀呀,差點忘了,咱家今天還要當差呢。”馬上就有另一位,武驤左衛指揮使、東寧伯焦英跟上道:“我也是……”但當他們走到門口,又被兩個牛高馬大、面色不善的武士逼了回來。
艙室中的氣氛怪異急了,人人面色各異,有的驚恐,有的緊張,有的不知所措,還有的害怕的臉都白了。
“都坐下,”徐渭喝一聲道:“先聽沈大人把話說完。”
眾人也沒有主意,便神色不寧的坐了回去,惶恐的望著沈默道:“沈大人啊,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謀逆可是要誅九族的。”
沈默不禁失笑道:“又不是讓諸位謀逆,而是與我一道撥亂反正,立那勤王之功。”
“呵呵……”眾人尷尬的笑起來,其中一位,太僕寺少卿徐輥道:“沈大人不是在開玩笑吧?這朗朗乾坤、平白無故的,誰敢圖謀不軌?咱們還是喝酒吧……”眾人也附和著乾笑起來。
沈默卻沒有笑。沉聲道:“諸位有所不知,南京河南道御史林潤,曾在揚州城請求面聖,要當面彈劾伊王典楧不法諸事,但被人擋下,未能如願。”說著從袖中抽出一份奏章道:“他便找到在下,請我向皇上代呈。”便將其交給眾人傳閱。
那奏疏上列了伊王的十大罪狀,除了侵佔民宅、強奪臨藩、濫殺無辜之類的暴行外,牽扯到謀反的就有一半,諸如王府逾制、私設東廠、收買亡命,瘋狂擴軍之類,而且每一條都有精確的資料為佐證,沒有絲毫模糊之言。諸如伊府原額護衛旗軍二千名,今多至一萬四千六百五十餘名;儀衛司校尉原額六百名,今多至六千六百餘名,其餘不在編者不計其數!
當看到這些觸目驚心的資料,誰還敢說伊王不是圖謀不軌?那他不是收了伊王的錢,就是伊王的同夥。
“在座的諸位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如此重大的彈劾,卻無法進呈聖聽,”沈默淡淡道:“這意味著什麼。”
眾人不由暗暗點頭,那一定是有人不願讓皇帝知道,而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天下也不過兩三人而已。
正在猜測那人的身份,又聽沈默道:“我從紹興返回,在鄱陽湖上遇到了一場追殺,追擊的一方是嚴世蕃蓄養的武士,被追的一方,是暗中調查他的異俠何心隱。”頓一頓道:“因為何心隱發現,嚴世蕃與伊王做著同樣的事情,蓄養武士、偷造兵器!當他前幾日潛入嚴世蕃制比王府的宅院時,發現那些武士已經全部消失,而且嚴嵩已經被他的兒子……軟禁了。”
所有的訊息,都不如這最後一條來的震撼,眾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徐輥顫聲道:“您不是開玩笑吧,小閣老軟禁了嚴閣老?”氣氛越發凝重起來,如果說那伊王的事情,還讓人覺著很遙遠,但要是嚴世蕃真的把他爹都關起來了,災難可能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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