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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答應都不行。”
沈默嘴角掛起一絲笑容,把話題一下帶偏道:“你是哪個營的,什麼軍銜?有什麼資格代表軍眾說話?”
那人先是一陣猶疑。又看了看國公爺,便徐鵬舉的厲聲呵斥道:“督帥問你話呢!還不如實答來!”
那人才咽口吐沫道:“小人是振武營的把總,雖然在大人面前跟螞蟻似的,卻是兄弟們推選出來的,當然能代表弟兄們了。”
“那好。”沈默沒有再質疑他的資格,便回到正題道:“第一條我現在就可以答應,折色照舊,妻糧照發,欠餉也會馬上補足。”
那人面上不禁露出喜色,勉強按捺住道:“後兩條呢?”
沈默考慮一會兒,緩緩道:“第三條嘛,也可以答應……你們這些能征善戰的勇士,都是大明的財富,朝廷不會捨得裁掉的。”
“那第二條呢?”那人想不到這位年輕的督帥如此好說話,不由激動道,其實到了今天,他們也深感騎虎難下,如果沈默能答應這仨條件,那簡直是又娶媳婦又過年,美了個美了。
“第二條……”沈默沉吟一下,轉向徐鵬舉道:“國公爺怎麼看?”
“呵呵……”徐鵬舉想撓撓頭,卻撓到鐵腦殼上,尷尬的笑道:“全憑經略定奪了,”頓一頓道:“不過法不責眾,鬧事的這麼多,總不能都殺了……”說到這兒他突然打住了,因為他看到沈默的手指向了不遠處鐘鼓樓上,黃侍郎那死不瞑目的屍體,面如寒鐵、語調森然道:“這個要怎麼交代?”
徐鵬舉一下子沒了詞,汗如漿下道:“咳,我都說了全憑大人定奪嘛。”
“你們提了條件,本官也說說我的意思,”沈默沒接他這茬,轉向那開始忐忑起來的亂卒道:“你們起事是為了什麼?無非就是第一條;朝廷確實有對不住你們的地方,所以本官斗膽應下了第三條,我的誠意你們知道了吧?”
那人點頭道:“知道了,督率仁慈……”又硬著頭皮道:“可要是不答應第二條,也萬萬不行。”說著幾近哀求道:“兄弟們實在是過不下去,才鋌而走險的,望大人寬宥則個。”
“我知道……”沈默緩緩點頭道:“所以本官可以法外開恩,寬恕大多數人。”
那人低頭尋思一會兒,紅著眼道:“您的意思是,脅從不問,只誅首惡?”能被推舉來當代表的,自然是見多識廣之輩,朝廷這一套把戲他懂。
沈默的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道:“在本官眼裡,所謂脅從,比首惡更可恨。”
“啊?”這說法那人還沒聽說過。
“都是鬧事,一樣罪過,卻重罰首倡,不問脅從,在本官看來,這是大錯特錯的。”沈默嘆口氣道:“以本官經驗,在這類事件中,首倡者往往多是仗直豪傑、急公好義之輩,所以才會為大家的事情不顧個人安危,不帶立場的說,這才是真豪傑,好漢子。”因為騎在馬上,所以說話時對對方也是一覽無餘,只見那人不自覺的挺直了胸膛,就這一個小動作,便證明他顯然屬於‘首倡者’之流。
沈默便接著語帶輕蔑道:“而所謂的‘脅從’呢?自己心裡有怨氣,卻不敢放屁,非得趁著別人仗義執言後,才跟著哄哄鬧事而起,而且先存了自己不是挑頭的,事後倒黴也倒不到自己頭上,所以這些人鬧得最兇、下手最狠,反正有人為他們頂缸,當然可以不計後果。”說著冷笑道:“如果我沒猜錯,黃侍郎便是被脅從打死的,而不起先挑頭的幾個。”
“是……”那人的面色隨著沈默的話語變了數遍,最後紅一塊、白一塊,顯然心裡在翻江倒海,想也沒想便回答了他。
“你看,我說吧。”沈默笑笑道:“現在還問我,是不問脅從,只誅首惡嗎?”
“呵呵……”那人傻笑起來,目光又一次飄向了國公爺。
徐鵬舉還是笑呵呵道:“經略這說法新鮮,本官聽著在理。”
“唉……”沈默嘆口氣,對他道:“事已至此,沒什麼好隱瞞的,鬧到這一步,張鏊是完了,黃懋官的黑鍋也背定了,其餘人雖然不好說,但最少十幾頂烏紗要落地的。”又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腦袋道:“就連這一定,能不能戴住還在兩可之間。”
說著他面上的表情無比狠厲道:“本官還不到三十歲,大好的仕途還有四十年,要是誰敢讓我斷在這一場上,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這話大家都信,大明朝論春風得意還有比得過沈默的嗎?雖說前兩年消沉了一些,但從救了皇駕之後,所有人都知道,這顆新星的升起已經不可阻擋,這時候誰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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