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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滅殆盡,才讓異族趁機入關,徹底斷絕了跟上時代腳步的可能。

但與北方餓殍千里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南方工商業的蓬勃發展,社會物質的極大豐富……小冰河的影響,主要集中在北方地區,南方並沒有受到影響,照樣可以讓窮人吃上飯,讓富人窮奢極欲。這是財政制度不合理所致,是可以透過強有力的調整,改變這種窮的窮死、富得富死的極度不均。

再把眼光放遠一點,決定未來誰主浮沉的大海上,大明的船隊並不弱,雖然目下只是以海商為主,卻也強過在兩牙在遠東的力量;大明的商人已經踏足南洋各國,甚至到了印度、波斯灣一帶,而更廣闊富饒的澳洲、北美,尚是未開墾的處女地,這麼大的留白,足夠沈默揮灑一番,讓一些看似無解的難題,變成民族二次創業的契機!

這一切,僅想想便可讓人興奮的睡不著覺,可一旦回到現實,想去完成它,可就難於上青天了。他不怕時間漫長、甚至這輩子完不成也沒關係,但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卻也最是煎熬,讓你始終無法對未來樹立信心,甚至更相信自己這是在玩火,而且不大可能善終……正是出於這種心理,他才對孩子們讀書不太上心,萬一老子出了事,小兔崽子們只能去海外殖民了,如果真有那一天,他寧願自己的兒子變成有道義的惡棍,而不是滿腦子聖人之言的道學。

胡思亂想只是心靈的一種釋放,其實沈默早就走在這條不歸路上了,他所作的一切,雖然只是零敲碎打,但無一不是為將來在打基礎。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可既然已無法回頭,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沈默暗暗為自己打氣,在尋找未來的路上,哪怕死在愚昧的迫害中,也會為後來人指明方向,所作的不會沒有意義的。想到這裡,他都覺著自己真他媽高尚的跟哥白尼似的,不由暗暗偷笑,一直沉重的心終於放鬆了,身體也舒展起來。

聽到潺潺的船頭擊水聲,沈默的目光重新聚焦,這才發現原來天已經黑了,船兒也遠離了蘇州城的喧囂,在兩岸盡是田野的小河中,往鄭家莊快速的駛去。

這夜色美極了,月色也夠朦朧,聞著兩岸的豆麥和河底的水草所發散出來的清香,沈默一陣心醉,暗道:‘如果此時邊上站個姑娘,不需要太美,我就要犯戒了。’不過好在定定神,發現是歸有光那張老臉,登時沒了迷離,變得沒好氣道:“幹啥?”

歸有光這個暈啊,大人半個多時辰不說話,張口就是‘幹嘛’?跟點了炸藥似的,差點沒把他掀翻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道:“馬上到鄭家莊了。”

順著歸有光所指的方向,沈默依稀看到點點的燈火,料想就是那裡了。過了一叢黑黢黢的松柏林,果然看起了那村莊的輪廓,甚至清晰聽到了犬吠。

船彎進了叉港,在村外簡陋的碼頭便停下,此刻碼頭上停著七八條小船,但沒有一個人影。不過當一行人踏上碼頭後,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還是引起了守夜人的警覺,驚悚問道:“誰?!”顯然剛從睡夢中驚醒。

歸有光連忙報出鄭若曾的名字,那人才鬆了口氣。定定神,道:“村口第二家就是了。”說著低聲嘟囔幾句,‘這麼多人,這麼晚來作甚’之類的,縮回到窩棚裡睡覺去了。

不用他指點,歸有光也知道鄭若曾住哪裡,熟門熟路的領著沈默進了村,到了一戶小院外,敲響屋門道:“開陽,開門!”

裡面傳來個女人的聲音道:“姐夫,是你嗎?”

得到肯定答覆後,那女人便開啟了拴著的房門,一面道:“不知去哪裡喝酒了,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在這麼下去,非喝死不行,姐夫你可要好好說說他……”正絮絮叨叨,抬頭看見了沈默一行人,她的聲音馬上戛然而止,慌亂的摘下圍裙,攏一攏頭髮,朝沈默福一福道:“失禮了。”說著又埋怨歸有光道:“有客人來了,姐夫也不說一聲。”算是給自己結了圍、聲音溫婉動聽,舉止端莊有禮,跟上一個的喋喋不休抱怨判若兩人。

歸有光忍住笑,道:“是我的錯。”說著為她介紹道:“這是我家大人,特意來看開陽的。”

那女顯然是聽過沈默的,先是一驚,然後很快恢復常態,請沈默進屋,讓孩子們見過姨夫、見過大人,然後把孩子們打發去東屋,以免亂著客人;又問用膳了沒有,待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便為客人沏茶泡茶,一切從容優雅,盡顯大家風範……人家是大儒的女兒,當然要有範兒了。

只是見識了她起初的牢騷,沈默總是一陣陣覺著好笑,暗道:‘果然女人的裝已經不是為了什麼目的,而是一種生活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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