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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好了這次機會,自己就能和內閣分庭抗禮,何必要去巴巴受那鳥氣?
但他之所以這麼幹脆的宣佈退出,是因為和親家徐閣老已經談妥,只要自己退出並按他的要求投票,那兵部尚書一職,將由王崇古繼任。能拿一條雞肋換取一塊肥肉,楊博認為這比生意很是划算。但也不能讓張居正那麼痛快了,所以他要在犒賞銀子大做文章——就知道張居正會迫於形勢,勉力應承下來,可這樣一來,王公勳舊、文武百官,還有京營數萬官兵的俸祿餉銀就沒了著落,到時候倒要看他怎麼應付。
這不是楊博小肚雞腸,睚眥必報,而是多少年的帶兵經驗告訴他,如果不對冒犯者施以報復,將會有更多人冒犯自己。當然,手段要隱蔽,更不能損害自己的形象,否則得不償失。所以楊博此刻,正在為一個人頭痛不已——就是那當面斥責自己的小小御史詹仰庇。
那日在金殿之上,老楊博被詹仰庇狠狠掃落了面子,結果讓人當場看了笑話不說。後來他以兵部尚書的身份,代替沈默出席慶典時,總感到別人看自己的眼光有些怪異,還時不時有冷言冷語傳到耳中,嚴重損害了他的威信和自信……這也是楊博早早宣佈,退出廷推的原因之一。
可他偏偏拿這個詹仰庇沒有辦法,因為對方是嘉靖四十四年的進士,去年才躋身官場,只是個最低階的監察御史,但勝在身家清白,官位低得不能再低。這種愣頭青其實最難對付,因為你找不到這種人的把柄,又不能不講道理的以勢壓人,否則會給人留下‘跋扈’、‘以大欺小’的印象,反而會激起很多人的逆反心理,對那‘受迫害的小角色’施以保護。
楊博如鯁在喉,又發作不得,他的下屬自然遭了秧,好幾個人因為丁點小錯,被他罵得狗血噴頭,不知部堂大人這是怎麼了,全都躲得遠遠的。好在一位大人物到訪,讓大夥兒都鬆了口氣……
“是誰惹蒲州公,生這麼大氣啊?”一把響亮的聲音,配著瑰奇的相貌,正是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學士、內閣次輔高拱高肅卿。
“呵呵……”楊博火氣再大,也不能朝著高拱發,唯有苦笑道:“讓新鄭見笑了,些許跳樑小醜,不足掛齒。”
“哦?莫非與在下同病相憐?”高拱似乎從來都是衚衕趕豬,直來直去,絕不會繞彎子。
“呵呵……”楊博只是笑,其實也就預設了。他終於體會到,被言官纏上的痛苦,而高拱早就陷入苦海,欲仙欲死了。
高拱和言官交惡,導火索還是那胡應嘉的彈劾,雖然因為皇權交替,那些刁毒的指控再也威脅不到他,但在某人的關注下,言官們卻沒有輕易放過他。非但如此,他們還深挖細節,不遺餘力的繼續給高拱抹黑……胡應嘉原疏裡,只說高拱晚間擅離大內,並未具體說他回去幹什麼。但因為高拱辯疏裡,為解釋自己為何把家搬到西苑附近,有一句‘臣家貧無子’,意思是說,自己缺少運送物品的人手,所以才移家就近。但這‘無子’二字,卻被人抓住把柄,編排出他曠工,是為了回家與姬妾尋歡作樂,以圖生子!
謠言越傳越邪乎,到後來竟成為‘高拱晝日出御女,抵暮始返直舍’,也就是說,高拱上班時間回家白日宣淫,直到晚上才回直廬過夜。已經與真相完全顛倒。可謠言有鼻子有眼,偏偏高拱還無法辯解,否則越辯越黑,止增笑耳。
他不說清真相,卻不妨礙圍觀群眾腦補香豔情節,結果坐實了他好色如命的名聲。尤其是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更是直問:‘這樣的色棍,怎麼混進大學士隊伍,成為國家領導人呢?’把高拱的面子落了個粉碎。
高拱向來愛惜自己的名聲,結果名聲被糟蹋成這樣,心中憤恨自不消提。想到他的遭遇,比自己慘多了,楊博的心情竟鬆緩許多,原來想讓自己受傷的心好過些,最好的辦法就是,比比比自己還慘的。
“這些御史言官太不像話了!”高拱拍案怒斥道:“朝廷設立言官,本是為了糾偏正邪,清滌汙弊!現在不辨忠奸!不問是非!只知一味投機,沽取直名!”
也許是建立了同理心,楊博覺著他說得太對了,不由點頭道:“是啊,就是一群胡亂撕咬的惡犬!”
“說得好,連皇上也成為他們目標,這些人不整治是不行了!”說著從袖中掏出本奏章道:“你看看,這是皇上轉給內閣的……”
楊博本不想接,但一看名字,竟然又是那‘詹仰庇’。一看到這名字,登時心頭火氣,當即接過,展開一看,不由驚掉了下巴——這詹仰庇真是膽大包天,什麼都敢說啊!
原來這詹御史也不知從哪兒聽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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